旁的秋千上,不用她开口,空就自觉地走到了她身后,一下下地帮她轻轻推着。
“你刚才一下子就叫出了那个孩子的名字。”
“嗯,我记得这里每个学生的名字。”
为什么那些孩子们会表现出和他完全不熟的样子?
为什么孩子们会认为五百年前的地震发生在前天?
为什么…他们都已经活了五百年了,还是在学低年级的课程?
她有太多问题想要他解答了,却又全梗在喉头,问不出口。
“只要是坎瑞亚人,都会遭受到诅咒,没人能逃过,”空轻轻地在她背上又推了一把,“这些孩子因为诅咒,心智和身体发育状态永远停留在了当年,他们再也长不大了,更残酷的是,他们的记忆能力也受到了影响,只能记住最近几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那场地震永远都是刚发生不久的事。”
“是不幸,也是幸运,他们身体遭受的痛苦远低于成年人,在这个残酷法则下,最后的一点温柔就是让这群孩子不必遭受痛苦的侵蚀。”
“但…他们的眼睛……”
荧想起了那一只只漂亮的独眼,孩子们被残忍地剥夺了一半的视力。
“这是…所有人都要承受的代价,只有这么做,才能保持住自我意识。”
凯亚和戴因…也是如此吗?这眼罩底下隐藏着的,又是何种隐秘而可怕的力量?
是献祭,抑或是植入?
“为什么渊上没有选择承受代价,而是变成了…那个样子?”
渊上虽然经常自诩身材火辣,但他在她面前时,总是尽量维持着那个稻妻男路人的形象,想必…也是很怀念过去的自己吧。
“这是渊上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自愿成为「深渊」,与深渊「同化」,从而得到「深渊」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秋千停了下来,她眼圈红红地扭过头看向他。
“你…「净化」丘丘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理由有很多,坎瑞亚复国需要国民,还活着的人需要他们的亲人回家…哪一个理由更容易让你接受?”
“继续研发「命运的织机」,为的从来都不止是失去灵智的丘丘人,也是为了…还能挽救的人的未来,他们还这么小,还没能长大。”
空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用一种哀伤的表情看着她。
“…哥哥,太卑鄙了。”
沉默了半晌,荧小声说了句。
“是很卑鄙,拿这些孩子来作为我作恶的借口博取同情。”空苦涩地笑了笑。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要是离开了,就再也没人管他们了。”
他这话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会没人管他们的,”她从秋千上跳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至少我会管。”
上课的铃声响起,空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氛围:“你要不要回去复读一下低年级课程?”
“你还好意思提,刚才害我险些在一群小孩子面前颜面尽失。”
荧光是想起这事,就气得在他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上课开小差才会答不出来,那道数学题坎瑞亚学前班的孩子都能解得出来。”
空扬起眉毛,火上浇油道。
“…我要是回去读低年级,你就是诱拐小朋友的变态怪叔叔。”
她眯起眼睛,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那这位「小朋友」,”他注视着她的双眸,眼底漾出笑意,“今晚还想要我这个变态的奖励吗?”
“…要的。”
她扭扭捏捏地低下了头。
——这点倒是很诚实。
关于「奖励」,回家这一路上荧遐想了许多。
但为什么…奖励会是甜甜花酿鸡这种东西啊?!
荧的泪水自嘴角淌出,她一边抹泪,一边恨恨地想着。
空扯下一只鸡腿放到她的碗里:“对奖励不满意?”
“我以为会是更成人一点的奖励。”
她吸了吸鼻子,真香。
“这还不够成人吗?整整两个成年人的份量,”他可是特意挑了只体格大的鸡,“不吃吗?”
“…要吃。”
接下来一连几日,空都会先把她送去学校,然后自己再回教团工作。
荧原本心存侥幸,觉得几日之后自己或许仍能被孩子们记住,但当她再一次看到他们面对陌生人好奇的眼神时,还是不得不接受了他们已经彻底遗忘了自己的事实。
但她不介意再一次地和他们成为朋友。
荧其实并不是宵宫那种孩子王的类型,甚至会本能地恐惧被家长溺爱过度而导致变得任性蛮横的孩子,但坎瑞亚的孩子似乎都比较早慧懂事,她不由得对他们又多了几分怜爱。
看着这些孩子,有时她会想起和哥哥一起在设施长大的那段时光,他们也曾像这群孩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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