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目光温柔:“你刚成亲,多睡一会儿吧,差不多了我再叫你,反正我都习惯一个人做饭了。”
佟穗挑眉:“被祖父知道,岂不是要误会我故意偷懒?”
柳初:“……”
佟穗没再逗她,得了起床的时辰,见外面天色已黑,绵绵也回来了,她便告辞了。
来到东厢,发现萧缜坐在堂屋的北锅这边,锅里烧着水,边缘已经浮现一圈小气泡,即将沸腾之势。
春暖后大家都直接喝凉水,烧水的话,只能是为了洗澡。
佟穗红着脸去了北屋。
一阵脚步声后,那人隔着门帘提醒她:“南屋那边兑好水了,你先洗?”
佟穗蚊呐似的应了声。
翻出替换的里衣单衣,佟穗挑开门帘,目不斜视地穿堂而过。
南屋里燃着一盏油灯,屋子中间摆着一个崭新的简朴浴桶,不大,一次只能洗一个人。
佟穗看了两眼,回身把门关上了。
她脸皮确实不厚,做不到新婚第一天就放夫君进来看她洗澡。
佟穗洗完时,浴桶里的水已经不怎么温了。
她系好右衽的衣带,摸摸发烫的脸,提前做出神色如常的样子再打开门。
堂屋里没人。
静悄悄的,对面北屋的门帘突然被人挑开,惊得佟穗一阵心跳加快。
“我,我好了,你再兑点热水吧。”
让开南屋门口的地方,佟穗轻声道。
萧缜:“没事,我不怕凉。”
他从她身边经过,佟穗悄悄斜眸,视线与他的右肩……右上臂持平。
萧家兄弟个个都高,都得佟穗仰头才能看见他们的脸,其中萧缜又是最高的,家里二哥八尺一,萧缜大概能有八尺二。
这种体型差距带来的胁迫感在独处的夜里尤为明显。
佟穗神不守舍地来了北屋,发现被子已经铺好了,大红被面,两个枕头。
洞房时的龙凤喜烛已经撤掉了,柜子上摆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听着南屋哗啦啦的水声,佟穗吹了灯,摸黑钻进被窝。
母亲为她准备了两个小垫子换着用,上一个阿福洗了还没干,另一个在衣橱。
今晚八成是要用的,可佟穗不想由她来预备,好像她很期待一样。
胡乱想着,那边萧缜洗好了,稳重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佟穗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外面的灯都熄了,萧缜从一片黑暗跨进另一片黑暗,倒是能看清些朦胧的轮廓。
他关上门,来到炕上。
因为战事耽误,萧缜今年都二十六了,放以前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都送到私塾读书了,可佟穗才刚刚十八岁,正是村里姑娘出嫁的好年纪。
她在姑娘里个头算是偏高的,到了萧家,被男人们衬托得却像个小姑娘。
昨晚烛火亮了一晚,初为新郎的萧缜也有不自在的地方,此时黑漆漆的,他也更放得开。
掀开被子,萧缜将紧张得要僵掉的佟穗抱了起来,放在腿上。
佟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好意思问。
才系好没多久的单衣被扔到了一旁,佟穗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身子渐渐放松不再僵硬,却止不住地颤了起来。
“垫子,在衣橱里。”被他放回被窝时,佟穗撑住他的肩膀,及时道。
萧缜声音发哑:“今晚还要用?”
佟穗恼羞成怒地想,他自己有多少东西心里还没数?
真正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吸汗用。”
萧缜这才下了一回地,回来后略显粗鲁地将垫子往她背后一塞。
佟穗还在试着将垫子往下扯扯,萧缜山一样倾了下来。
——
萧缜寡言少语,佟穗也是安静的性子,还在娘家的时候,她十天可能都说不上今天一天说的量。
这会儿萧缜也没跟她聊什么,佟穗的喉咙却不受控制地应着他,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真怕声音传到同院居住的萧野或柳初耳中。
其实是她“做贼心虚”,就她那性子,已经刻意藏着了,怎么可能传出那么远?
她要是放得开不管天不管地,萧缜反倒会收着,毕竟他也不想让弟弟嫂子听见自己屋里的动静,可佟穗藏得很好,除非有人躲在北屋窗外才能听见,萧缜又怎么会克制?
他故意看着这姑娘着急又无可奈何,仗着夜色让她看不见他眼中的劣与欲。
小垫子功成身退时,大半面都是湿的。
——
黎明时的鸡鸣没能叫醒佟穗,萧缜伸过来的手把她弄醒了。
恍惚了一会儿,佟穗忽然记起今早该她与柳初做饭,立即将那隻手拨了开去,逃也似的坐起来:“我要去做饭了。”
萧缜知道,方才也是打算逗逗她,没有真要来的意思。
屋里还黑着,萧缜隻穿着一条中裤下了地,摸到火折子点亮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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