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他们能探出啥,我们当初说的也是凝芳自己愿意以身相许报答老三的救命之恩。”
萧守义:“那如果有人去问凝芳,凝芳会怎么说?还有阿真,她会不会因为你总是针对凝芳,一气之下说出真相?到那时,老爷子肯定没事,老二老四也不会受牵连,我们爷仨的官怕是要丢了。”
贺氏:“……”
她说回村种地只是赌气,可没打算真的灰溜溜地跟着丈夫儿子搬回村里,被人耻笑啊!
“凝芳,她,她应该没那么傻吧,她都嫁给老三了,老三丢了官对她有啥好处?”
萧守义:“她可以和离,现在她有自己的祖宅,又是林相唯一的孙女,还有圣明的皇帝为她做主,她完全能撇下老三重新嫁个门当户对的贵公子,多少夫人太太巴不得有个她这样的儿媳妇孙媳妇。”
贺氏:“……”
萧守义:“当然,凝芳出身名门,咱们家救了她的命,还帮她讨回了祖宅,为了这两层情分,她轻易不会动离开咱家的念头,但你若继续不服她管家,继续出言不逊,她会做出什么决定,我真没有把握。”
贺氏咬牙再咬牙,突然一拳砸在丈夫胸口:“你存心吓唬我是不是?”
萧守义:“一半是吓唬,一半也是实话,咱们家以前那条件,能有凝芳这样的儿媳妇真是祖坟冒青烟的幸事,你就把那些费神费力的事都交给凝芳,自己安享富贵,这不挺舒服的吗?至于面子,从村妇到贵妇人,外人只会羡慕你,嘲笑的都是心里泛酸的,就盼着你婆媳不和给她们可乘之机。”
贺氏抿唇。
萧守义:“当然,你继续跟凝芳对着干也行,真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我陪你一起回村里,说实话,我更喜欢村里的日子,种地吃饭睡觉,简简单单多好,在官场既要当差又要防着中了别人的算计,太累了,爹的头髮就是累白的。”
贺氏一个眼刀飞过去:“你敢把官丢了,我第一个跟你拚命!村里有屁的好,你种地不嫌累,我刷锅刷碗是够够的了!”
萧守义翻过她的掌心,看了看又摸了摸,稀奇道:“以前那些茧子呢?”
贺氏嘴角一扬,从搬到卫县起,她已经做了两年清闲太太,人养白了,手上的茧子也消了。
高兴之后,贺氏又叹了口气:“还是她们几个小媳妇命好,年纪轻轻就能享福,要是家里能早上二十年遇到这富贵,我还能臭臭美,现在都老了,只能穿一些老气的绸缎。”
萧守义握着媳妇的手,看着媳妇圆润富态的脸,认真道:“没老,还跟十六七岁的时候一样好看。”
贺氏:“……”
脸色涨红,她又给了丈夫一拳,只是这拳轻飘飘的,挨在身上一点都不疼。
——
从宫里出来后,萧穆、萧缜、萧野去南营当差了,萧延顶着后脑杓的包自己回了国公府。
佟穗、柳初、萧玉蝉、萧姑母都在陪林凝芳等消息,得知萧延回来了,娘几个一起去前院迎,顺便派小丫鬟去荣安堂知会贺氏夫妻。
萧延见到众人就笑,对着林凝芳道:“我殴打朝廷命官,皇上罚我四十大板,让我脑袋消肿了再去领罚。”
萧玉蝉急道:“都被罚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萧延:“林绶比我更惨,从三品大官贬成知县了,这两天就得外放,三个儿子也都领的知县缺,以后能不能回来全靠他们的政绩表现。”
佟穗想到了大军南下晋州的这一路,好多贪官知县都被杀了,临时选的人代理知县。论才干,林家父子当知县应该都是绰绰有余,而他们越不甘心外放,就越要努力干出政绩来,一点点往回升,这样,对当地百姓来说就是件好事。
她看向林凝芳。
林凝芳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她对林绶一家有恨,但这恨早随着三年的时间淡去了,能替家人讨回公道她已经知足,并不是非要林绶一家也家破人亡。
萧姑母:“恶有恶报,出了气就好,老三先去抹药吧,别真给砸傻了。”
萧延巴巴地看向林凝芳。
林凝芳尚未开口,贺氏、萧守义夫妻俩来了。
此时距离萧延祖孙几个进宫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众人见贺氏换了发髻,气色瞧着竟十分红润,而萧守义却垂着眼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便都想象出了一些画面,譬如贺氏对萧守义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发髻歪了人也累出了汗,譬如萧守义任打任骂伏低做小隻为哄妻子消气。
佟穗三妯娌迅速收回视线,萧姑母朝兄长投去同情的一瞥。
贺氏咳了咳,先问儿子宫里的情况,得知林绶父子真的被贬官了,贺氏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向丈夫。
萧守义悄悄朝儿媳妇那边使个眼色。
贺氏完全信服了丈夫的那番话,为了自家的前程,她哪还敢跟林凝芳争管家之权?
扭捏了一会儿,贺氏走到林凝芳面前,赔笑道:“凝芳,之前是娘想岔了,刚刚冷静下来一琢磨,娘字都认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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