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怎么发生那么大动静?你杀了那李觅?”
姿容艳丽的温嫣抱着一只猫儿缓缓走过来,她说话的尾音慵懒,神情有些漫不经心,好像一个皇帝的死不如手中的猫重要。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自谢铭的父亲死后这几年,年轻的谢铭便接手父亲的权力,锋芒毕露的谢铭没有父亲的沉稳和喜怒不形于色。
他对大燕的江山势在必得,借各种理由挟制君主,以下犯上,把皇帝当做衣服似的轮流换,这几年被他扶持上来的大燕皇帝死法千奇百怪。
有和宫妃床上动作太激烈马上风死的,有骑马时马受惊不小心摔死的,有喝酒喝多了走路摔死的,还有现在这个,理由变成有人谋反被杀死的。
这些皇帝的死大都是触怒谢铭的后果,也有引起谢铭忌惮的被杀。
当得最久的皇帝是做了三年的燕怀帝,一直安安分分,就是谢铭觉得这位皇帝太沉稳有些不安,而且皇帝换得快没时间积蓄力量他手中的权力也稳些,遂杀之。
身为谢铭的妻子温嫣倒不是反对他杀皇帝,可谢铭杀得太多了,李氏皇族的男性子嗣都被杀的差不多。
人都杀光了,谁来继位?
谢铭心情不好,他郁闷道:“当初选李觅继位时我就知道那李觅不是个安稳的,可就剩下他一个没办法的事,现在果然他想反我。”
温嫣摸着怀里面的猫,想了想又道:“你杀了那么多皇帝,怎么自己不坐那位子?”
谢家比温家要强大许多,但谢家能做大还是温家祖先提携上来的。
虽然谢温两家表面上会做文章,可皇帝换得太快死得太快,天下人早就知道两家有不臣之心。
谢家也不是没动过心思,温家也心知肚明。
谢铭沉吟道:“我总觉得还不到时候。”
谢铭当然想自己做皇帝,私下和温家暗示如果以后自己成皇帝了,一定不亏待温家,以后谢与温共天下,而子孙后代的后位也一定是留给温家的女儿。
可谢铭知道自己说的话都是在放屁,他最想干的两件事,一件是当皇帝,另一件就是灭掉温家。
温家势力太大,谢铭没当皇帝还好,两家互相扶持都是一个地方使力,可一旦当上皇帝,君与臣便是对立关系,而权力只有掌握在一个人手里才足够稳定。
君不见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杀开国功臣,怕的不就是功高震主,权力不稳。
温嫣也不是傻的,她也知道谢铭是因为忌惮温家才迟迟不敢上位,刚才的话不过是试探。
知道谢铭这次也不会轻易称帝的温嫣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昨天宫里传来消息,送粮的太监发现冷宫里的哑巴太监病死了好几天,收敛尸体的时候发现冷宫里面藏着个绿眼睛的少年。”
谢铭疑惑:“绿眼睛?宫里怎么会有胡人?!”
温嫣消息很灵通,宫里早渗透进不少眼线,她又道:“我也觉得奇怪,派人查到原来那冷宫的太监在十七年前曾缢死前朝一个异邦妃子。”
谢铭眼睛一亮,一下子明白了温嫣的言外之意:“那不是我姑姑当年缢死的吗?据说孩子才七个月了,没想到还能活下来?”
十七年前,谢铭十岁早已记事,姑姑是燕灵帝李昀的皇后,李昀死后她成了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只是命薄,几年后染恶疾而死。
眼下的麻烦解决了,谢铭有些高兴:“那太监活着的时候欺主,死了倒是有点用处,这下皇位有人坐了。”
温嫣犹豫道:“可那少年好像不会说话,很是怕人,又是个绿眼睛的。”
大燕历史上可没有混血儿当皇帝的先例。
谢铭无所谓:“这文武百官都对我唯命是从,我想选谁就选谁,而天下人的看法何必在乎!”
“天下人懂什么?只要能活下去,谁管皇位上坐得是阿猫还是阿狗。”
温嫣忌惮之心既起,表面上还是一笑:“说的也是。”
可恼父亲死得太早,自己又是女儿身。
不然岂能容得谢铭如此飞扬跋扈。
谢家到底是踩在温家头上,也怪温家现在皆是不肖子孙,没有能力眼睁睁看着谢家一点一点茧食掉温家的权柄。
谢铭得意不已,又见温嫣妩媚乖顺,将其揽入怀中调笑道:“等不了太久的,你便是大燕的皇后。”
登基仪式很复杂,但谢铭已经举行过多次,几日便做完主要的仪式准备,就去见即将称帝的胡儿。
虽不曾见过那绿眼睛的胡儿,但谢铭也听过不少传闻,据说人容貌极美。
呵,一个男人能有多美,谢铭漫不经心地想。
揽尽天下权力,骄奢放荡的谢铭什么美人没见过,什么美人得不到。
何况谢铭已经渡过纵欲的阶段,对美色已经索然无味,也不期待见到那个靠美色就让整个后宫都沸腾的绿眼睛胡儿。
谢铭缓步走在长安宫的宫道,迎面小步逃来一个穿着繁复礼服,披散着一头长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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