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渐渐声名不显,淡出了朝堂,不过以太尉的城府,必然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这个潜在的威胁。
以前不动手可以说是碍于靳老爷子的余威,如今靳老爷子已经不在,太尉在这个时候对江州城出手,除了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也未必没有觊觎靳家的意图,只是这个消息还有待自己去确认,却是不能听信城主一家之言。
“多谢江兄提醒,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并非靳某一人可以决定,可容靳某与家中长辈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靳英楠不断变幻的脸色尽都被江鸿羽看在眼里,心知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便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到了靳寒星的身上。
“此事不急,听闻令公子近日突遭厄难,不知现下如何了?”
靳英楠眉头一紧,摇了摇头道:“多谢江兄关心,犬子无甚大碍。”
如此敷衍的答复江鸿羽岂能听不出来,一瞧靳英楠那神色便知情况不容乐观。
“久闻令公子年少有为,若愚兄没有记错,已是弱冠之年,不知可有婚约?”
靳英楠有些诧异地看向江鸿羽,不由得暗忖这位城主今日着实热络得过分了,居然会关心自家儿子的婚事,难不成是替哪家千金说亲来了?
“犬子顽劣,还未曾与哪家缔结秦晋,靳某也是头疼的很啊。”
江鸿羽闻言心中一喜,对于与靳家联姻一事又多了几分把握。
“令郎心中可有中意之人?”
江鸿羽淡然一笑,目光中蕴含着一丝期盼。
“这个”
靳英楠颇感尴尬,不知如何应答,然而还未等他找个合适的理由推辞,江鸿羽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惊得他站起身来。
“若是令郎还未寻得中意之人,老弟观小女如何?”
“江兄可别拿靳某开玩笑了。”靳英楠讪笑一声,“菡菱姑娘贵为城主千金,犬子实在不敢高攀。”
“靳老弟别忙着推辞,请听愚兄一言。”
江鸿羽摆了摆手,语气骤然变得慎重起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愚兄这话并非玩笑,你也清楚我江家如今看似如日中天,实则前路堪忧,说句不中听的,若是有朝一日愚兄遭遇不测”
“爹!”
江鸿羽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江菡菱忍不住惊呼出声,泪眼朦胧。
“菱儿,为父不过是跟你靳叔叔言明其中利害罢了,莫要当真,让人看了笑话。”
安抚完女儿,江鸿羽才又继续刚才想说的话。
“婚姻之事向来都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愚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将小女托付与你靳家,也是有几层考量的,一来以咱们两家的情分,靳家必然不会亏待小女,如此我也放心;二来愚兄没了后顾之忧,方能放手一搏,力保江州不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靳英楠也感觉到了江鸿羽的诚意,心中虽然也有所意动,不过一想到靳寒星此刻的状态,不免一声长叹。
“实不相瞒,犬子昏迷不醒已经有些时日,靳某遍访名医尽皆束手无策,若是犬子有望恢复,靳某倒是万分愿意与江兄结下这门亲事,只可惜犬子福薄,只能让江兄失望了。”
江鸿羽似乎并不在意靳寒星的病情,只是摇了摇头。
“靳老弟多虑了,令郎吉人自有天相,终有恢复的一日,如今你我两家可以暂时定下婚约,待令郎恢复之日便是你我两家结亲之时,你看如何?”
“这如何使得。”靳英楠自然连连推辞,“事关菡菱姑娘名节,还请江兄慎重以待。”
江鸿羽自然清楚身死事小,失节事大,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靳老弟不嫌弃,此事咱们暂且做个口头约定,即便再算上尊夫人,知情之人不外乎我等几人,待到时机成熟,再对外公布,如此既保全了小女的名节,也成全了你我两家的情谊。”
话已至此,靳英楠也没有理由再拒绝。
“江兄盛情,靳某怎敢辜负,既然如此,小弟便腆脸替犬子应下此事了。”
江菡菱见联姻一事已成定局,心中没来由地一慌。
似乎看出女儿的不自然,江鸿羽悄然拍了拍江菡菱绞得发白的手,给她一个宽心的眼神,随即起身告辞。
“愚兄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了,令郎康复之时,还望老弟遣人来城主府知会一声。”
靳英楠连忙拱手相送,“江兄慢走。”
江鸿羽抬手止住了靳英楠的身形。
“靳老弟留步,走了,菱儿。”
“靳叔叔,菡菱告辞。”
江菡菱慌忙一礼,默不作声地跟在父亲身后往外走去。
落云山,静心宫。
尚不知家里已经替他定下婚约的靳寒星安静地躺在一处高台之上,高台四周挂满了符咒,若是从高处望去,可以发现靳寒星所在的高台不偏不倚地处在符咒道场的正中央。
头戴上清冠,身着紫色八卦宝衣的静娴真人自静室中走出,那名唤作青儿的少女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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