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侧,没有要走的迹象。
直到宋潋动了筷子,宋晏清咳一声对老张说道:“你今晚是不做生意了?要是给我倒贴钱出去,下个月我就要拆伙了。”老张得他揶揄,本有些紧张的僵坐倒是欢快了些,心里自然也有些数了,面上只大笑道:“得得,我给你赚钱去还不成?”说完就转身出去帮他们关好了门。
少了个人意外有些安静,宋潋没太注意这份奇怪的静默,冲着喜欢的菜式就下了筷,两人各自吃了大半场饭,直到喝汤时宋潋才真意识到宋晏今晚的少言,她随意找了话题道:“这家菜式我看不少算北方菜,是张叔叔的专门请来的厨子?”老张祖籍帝都隔壁省,宋潋不算意外。
“唔,还是他从老家请来的。”宋晏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宋潋对其中一道有些兴趣,正要问宋晏,哪知他先张口,像是生生截断又像终于打破今晚的安静般突兀:“宋潋,帝都的w大的物理系更好,我查了下往年分数线你报应该没问题。”宋潋脸上笑意像是凝住一般,一敲便要碎,宋晏的语气有些y直,甚至不像商量建议。
宋晏没有顾上她的呆愣,继续说道:“你才十八,我总是要为你考虑更多一些。”
“更多什么?不顾我意愿的更多?”宋潋嗓音带颤,不能自抑地哆嗦,“我就想离你更近些也不行么?”
“你不是选了喜欢的物理?既然喜欢那就应该去更专业的地方,省城不b帝都,对你只有好处的。”宋晏依旧那副平稳嗓音。
“那我走那么远,你不会想我么?”宋潋触壁,声音本能地轻弱下来,甚至有辨不清的乞求。
宋晏笑了,清朗一如他的名一般平静清明,他看着宋潋目光依旧带柔,言语却冰得淋了宋潋彻透:“我是你父亲,你走得远,怎么会不想,只是又正是你父亲,我才希望你能走得远。”宋潋全身微不可察地轻颤,哽噎着嗓音轻忽:“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
“我都知道,但袅袅你值得更好的世界。”
宋潋忽觉一阵绝望和无力,他明明轻言慢语,可句句如风刃地堵si她,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吧,可她此时连气都提不起来,该怒?该生气?该骂他不懂她心意?他如此处心积虑为她,自愿舍下的这些,她连闹的力气也被他几句话耗尽,混沌的脑内此时只清晰地现出一路,宋潋强忍着定了神,平静地看着宋晏,嘴角轻挑竟是浅笑道:“那你要答应我不g涉我选专业。”宋晏没意料到她答应得g脆,这点意愿当然是要顺着她了。
这顿饭无法再吃下去了,两人安静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回去,下楼正好碰上老张,还咋呼问道这才吃了多久,一张口就忍不住在心里拍自己,两人神se明明平静,却异常得要冻住周遭。宋潋在前跟老张简短告了别就先下去了,老张回头看宋晏似有意询问但又忽觉触电般不敢去问,只得挑了个别的话题只想把此刻僵y打破:“孩子志愿报好了?”
“嗯,去帝都,我先走了。”宋晏状似随意地回他道,随后还没等老张回他就下楼去了,留老张一人在原地呐呐模样,一张一合倒似求水的河鱼,一窥到了这场g涸旱季的全貌,直到最后只剩枯泥沾身也道不得道不得。
回去后宋潋依他改了志愿,填了帝都的w大,同时改的还有专业,她选了计算机,是w大另一出名的院系,不过这些等八月录取通知书寄到后宋晏才知晓,那时宋潋把通知书给他看,见他略错愕的神se忍不住笑着说道:“如愿了吧。”
确实如愿了,他所求就是这样了,望她好,望她离开家乡,望她能去见识拥有更多,甚至望她有日能忘掉这荒唐的一年,然后他呢,他还没想,大概不太重要了。
八月初老张给他姑娘摆升学宴席,小姑娘高考考得不错,老张也乐得大宴宾客,宋晏这几年大小各种席面参与少了些,可这种关系的自然是避不过。
两人当年开的馆子被老张折腾得扩了一倍,那天索x就在自家酒楼一楼厅堂里摆了二三十桌。老张娶的是本地人,来的人大半里亲戚都是老婆根系的,自己人脉多是与宋晏多年盘根错节交织一起的,何况老张又请了他做协助迎客记账,一上午大厅里过火的冷气吹得他脑仁直疼,来者近半与他至少有点面之交,不断招呼应付像那冷气一点点耗着他身上的热度,一层层清晰扫出他扎在家乡的深根乱节。
好不容易挨到开席,老张放了他去熟人那桌吃饭,半是感激心疼累得他忙碌,半是知晓他现在喝酒少了许多,玩笑着叮嘱不准那桌人灌宋晏酒,其中与他们相识已久的朋友笑着闹道:“宋晏现在不喝我们还b他不成?老张你是瞧着宋晏一个空巢老人整天没人照看,老妈子心上身了吧?你别急,小张这月底一走,你跟宋晏作伴去。”
老张气得直骂道:“呸,什么玩意儿空巢老人,就你家皮小子,谁先老谁自个有数。”那人被戳痛处,灌了半口酒直叹:“提不得提不得。”
一桌上年龄多是相近,拖家带口的也有几家,又因着今天主题,开了讨论孩子的口,一路决堤再关不住。老张瞧了眼宋晏,压了些声音与他说道:“他们不灌你,你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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