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寝服,兰湘照例为她梳了头。不过,当兰湘想去熄灯时,依依制止了。“我还想练一会儿字。”她道,“等我完事儿了我自己熄灯睡觉就行,你先下去吧。”
兰湘应声是,方退出了房间。
等到门关上后,谢筱茹才战战兢兢地从床底爬出来。“阮小姐……”
“我刚说了,叫我依依就好。”依依蹲下,朝谢筱茹伸出手。
两人的手握到一起时,依依感到x腔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拂过了一样。谢筱茹的手很特别,它无疑是温暖的,皮肤并不细neng却也没有到粗糙的地步,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对b之下,依依的手更为柔软,十根手指也都更加纤细,很轻易地就能和前者区分开来。
依依忽地意识到,这是她和谢筱茹最为亲密的一次互动。
“呼……”谢筱茹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把圆凳拉到依依身旁坐下。“刚刚真是好险呢。”
点头表示认同,依依默然地ch0u回了手,放回膝盖上。谢筱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移开视线,目光落到那只堪堪写了几个字的纸上。“你平时练字吗?”
“会的。”依依如实回答,“我和姐妹们虽然不似兄弟们那样需要读书考科举,但这些才艺多少也得掌握了,以后才好说人家。”
谢筱茹瞧着依依写的字,只觉得柔美秀气,又回想起依依在手绢上写的短讯,不禁赞叹道:“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啊……你这字写得可真好看。”
依依一怔,有点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谢筱茹解释,阮夫人时常嫌她字写得难看,只道:“谢……谢姑娘还是过奖了。要论这书法,还得数三姐姐呢。”这话倒不假,阮明珠写得一手好字是汴京贵nv圈中公认的事。至于依依自己,她的一手小楷还行,但放在汴京的贵nv中就泯然众人了。
“别太谦虚啦,要是你看到我写的字,你也会觉得你写得很好的。”
“是吗?”
对方这么说,倒是叫依依好奇了起来。想了想,她道:“谢姑娘可以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吗?”
谢筱茹有些惊讶地眨了两下眼。“呃……我……”她的双颊飞上红晕,轻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依依看到肯定会笑出来的……”
“不会!怎么会呢?”依依忙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谢姑娘不想的话,也没关系的。”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最纯粹的好奇。谢筱茹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瞳,被盯得心猿意马,再三确认过依依绝对不会笑,方点头答应。
片刻后。
依依沉默地盯着纸上的“谢筱茹”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明明笔画都在它们该待着的位置上,怎么就看起来歪歪扭扭的呢?倒是谢筱茹气馁地说:“你看吧!依依,我确实写不好字!这拿毛笔的姿势,我实在是不习惯啊。”
“啊?”依依着实被谢筱茹的话吓了一跳,她一直以来就是那样握笔的,在她的认知里,就没有其他握笔的姿势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怎,怎么说?”
“呃,我想想……因为,说到握笔姿势……我的有h
不过只是个前戏而已
沉默的阴影又一次笼罩了房间,偶尔,窗外会传来一两阵轻柔的风声,就像有谁在那里嬉笑。
依依把视线放得很低,盯着自己腿上的双手,也不敢抬头去看谢筱茹,无从知晓,谢筱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发旋,视线里燃烧着某些暧昧不清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究竟有多久——实际上并没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能也就眨几下眼的功夫,对依依来说却仿佛被无限地拉长,变得足以让一个人走完从娘胎里出生到入土为安的整个过程——坐在她对面的谢筱茹终于开口了。
“依依。”谢筱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那什么……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依依嗯了一声,不知道谢筱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她早就知道了的事。
谢筱茹从座位上下来,在依依跟前蹲下,抬头和她对视。依依一怔,从那双幽深的黛色眸子中,看到了自己慌乱的脸。“我……我觉得。”谢筱茹在此停顿了一下,“很神奇的一件事是,明明什么都忘了,我却有种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了的感觉。”
倒吸一口冷气,依依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开始加快。原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谢筱茹也有吗?
但莫说是谢筱茹,就是依依本人,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谢姑娘。
可她却在见到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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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的时间很短,直到依依走出冰冷的牢狱,都还没到正午。
——“我当时推了他的时候,他可没*马上*摔下去。”
这句话仿佛一句咒语般缠着依依,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反复品味,咀嚼着谢筱茹的说辞,和当天茶楼里的画面交替着在她的思绪里面出现。是的,依依记得,谢筱茹这么一提醒,她就想起来了这个细节。周朗被推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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