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昏黄光芒的水晶吊灯在玻璃小圆桌上投下细碎的剪影,宛如水波一般轻轻地摇曳着,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慵倦的懒散感。
卡伊库马径直来到那张铺着柔软天鹅绒的摇椅前,伸了伸懒腰,随即转身躺在摇椅上,舒适的感觉令骨头都发软了。
白皙的手拿起放在玻璃圆桌上的红酒瓶,撬开木塞,“砰”的一声,浓厚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亚丝脸上还拿着那古朴的木雕项链发呆,突然闻到强烈的血腥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厌恶地看着卡衣裤,只见他满脸陶醉地啜饮着新鲜的血液。
长生种定时的血液需求完全可以由造血剂和抑制血清解决,但是卡伊库马所喝的东西明显是人类新鲜的血液,在只有吸血鬼变异体才吸食新鲜血液的情况下,长生种认为直接摄取鲜血是一种野蛮而粗鲁的行为。不过这种看法显然不会让卡伊库马阿放弃从鲜血中得到的满足感。
“啊……”
充满陶醉的声音。
“这杯鲜血,亦如多年前雪洛娜的血液般醇美可口,真是怀念啊……”
亚丝的眼中闪烁疑惑神色,接着眼光猛地移向手中的项链,突然眼中爆发出如同岩浆喷涌般不可遏止的怒火,浑身都不住地颤抖起来。
苍月试图让亚丝冷静下来,但怒火明显烧尽了亚丝的理智,她的目光直视死死地盯着轻舔嘴边血液的卡伊库马公爵。
“卡伊库马!”
终于,忍无可忍的亚丝,蓦然从通风道口飞窜而出,喉间迸出势如裂锦的怒喝!
奇怪的是,卡伊库马公爵并没有多大的惊异,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亚丝的攻击,优雅地退了几步,对着通风管道口说道:“那么,下一位客人,也请出来吧。”
苍月无可奈何只好走了出来,亚丝已经现身,自己的气息也绝无可能瞒过卡伊库马。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虽然我不明白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但明显地激怒了亚丝。”
苍月镇静地问道,完全不像一个被人当场发现的潜行者。
重新坐回舒适的天鹅绒摇椅中,无比享受地浅酌了一口杯中的鲜血,卡伊库马悠悠地道:“虽然我一向不怎么讲究,但对自己房间的摆放还是有些了解的。”
苍月霎时间明白了——原来房间的乱,就是为了给闯入者一种房间主人不爱整洁的印象,这种假象会让闯入者在搜寻过程中粗心大意,动了的物品也不会都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因为他们的潜意识中认为房间主人肯定不会记得房间的摆设——这是个争对心理的陷阱。
苍月沉默了,但是一旁的亚丝却爆发了,她举起手中的木雕项链,近乎咆哮地质问道:“你把我的母亲怎么了?!”
雪洛娜正是亚丝母亲的姓氏,而亚丝的母亲于20年前在迦南城失去了踪迹。而亚丝接下此次捉拿卡伊库马的任务,多少有些寻找自己母亲下落的私心在里面。而此时亚丝手中所拿着木雕项链,正是雪洛娜的贴身项链,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赠与他人,联系到卡伊库马的刚才所说的话,亚丝不难判断,自己的母亲已经丧于卡伊库马公爵之手。
报仇!
这是亚丝心力唯一的念头。
“放轻松一点……”卡伊库马举着玻璃高脚杯轻轻地晃动着:“紧张会使你的鲜血很难喝。”
“说!!”
亚丝的语气犹如凶猛地飓风席卷过境。
似乎不欣赏亚丝粗鲁的举动,卡伊库马摇了摇头,而后又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对亚丝一字一句说道:“正如你所想的一样。我不得不称赞的是,你母亲的鲜血真是可口。”
“你该死!”
虽然多少预料到了一点,但是真正听闻母亲逝世的噩耗之时,亚丝还是震了一震,愤怒而哀伤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转变成了复仇的动力。
电磁离子剑的幽蓝光芒照亮了亚丝悲痛的面容,但是绿色的瞳眸中燃烧的却是焚尽一切的怒火。
周围的纸屑都被强大的磁力给吸引到亚丝的周围,缓缓旋转起来。
“亚丝,不……”亚丝这个时候明显听不见任何劝告,苍月转向仍然一连无所谓的卡伊库马,问道:“你们要圣女克莱妮尔,就是为了她的圣灵体吗?这也是制造阴谋把莫须有的罪名冠在我头上的原因吧?”
卡伊库马的神色冷了冷,但立马就换上了虚伪的笑容,说道:“你的存在本来就是一种障碍。只可惜你的命大,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追杀。不过这次不会有这么好运了,黑暗都市古老的恶魔家族已经出动了恶魔追杀你,为你自己祷告吧,愿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见到了死徒,苍月基本就知道恶魔来了,所以对卡伊库马的恐吓并没有感到惊异,继续逼问道:“你去沙漠女王之墓干吗?恐怕也是企图染指那里的远古恶魔力量吧……”
卡伊库马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血红色眸子闪着阴冷的神色,静静地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恐怕不用等到恶魔出手了,你的生命马上就要宣布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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