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缨想开口,却不知怎得,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贺重锦雷厉风行,位高权重,连林院首都要让着他几分,那么女先生自然也不敢违背贺大人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江缨的琴试作废,得了零分。
*
傍晚,江缨使劲拍打着贺重锦的房门,一边拍一边唤道:“贺大人!”
人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江缨对针织女红虽然还算熟练,但并不至于拿到满分的程度,她最拿手的是琴棋书画,诗书五经,然而琴试却作废了。
她必须回到皇京。
麻花辫女子敲了许多次,贺重锦才打开房门,男子一身中衣,发丝披散,在看向女子时,慵懒的神情冷了几分。
江缨道:“贺重锦,为什么要故意为难我?”
“为难?”他语气极淡,“我没有为难你,江娘子,是你弹错了音。”
她一时哑然,随后又道:“贺大人一向公正无私,但你敢保证,作废我的琴试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吗?”
看着早已今非昔比的江缨,贺重锦心中可笑的同时,却难免生出那么一丝欣慰。
几乎是下一刻,江缨的手腕被贺重锦抓住,他手上狠狠一用力,便将她拉入了房间之中。
房门砰得一声关上,女子的后背则重重地撞了上去,江缨想抽出手腕,但抽不出来。
“私心?”贺重锦的声音是狠的,狠到破碎,“我是有私心,我原以为我们会白头到老,然而你却先走了,离开皇京去了雪庐书院。”
“这三年,我很累,也很想你,但是你在雪庐书院,我不能去找你。”
江缨苦笑了一下:“这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你终于肯怪我了,贺重锦,我不喜欢你佯装不在乎一切的模样。”
二人对视,他的唇离她极近,近到似乎下一刻就要呼吸交缠,难舍难分。
可是,如今贺重锦却对她心有怨怼,他拒绝了她:“琴试一事,不可更改,何况你要留在雪庐书院之中一直读书,落榜与没落榜,又有什么区别?”
江缨:“但我要回到皇京了,贺大人此举,是不希望我回去吗?”
“不希望。”
贺重锦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做出有失公正的事。
“算了,本就是我的错,我也没有资格与贺大人讨价还价。”江缨道,“我会想办法,在刺绣考核上拿到满分。”
看着她坚定的目光,贺重锦愣了一下,江缨顺势推开身前人,推门而出。
贺重锦有些无措地来到桌沿,他仰头喝了一整杯水,冰凉的水席卷到胃里,好像胸腔中的那股火焰被压了下来。
刚才他们离得极近,好像越靠近她,那种要得到她的欲望就会按压不住。
似乎是一种,只有对江缨而言的,本性的驱使。
刚才,倘若再近一寸,就那么一寸,自己便要控制不住了去吻她了。
为非作歹不可收拾
过了一会儿,女先生身边的侍女敲门传话:“贺大人,先生托我来知会贺大人一声,她已经遵循贺大人的意思,把江缨的分数改回来了。”
贺重锦沉了一口气,随后带着疲意答:“知道了。”
美梦成真(修)
回到房间后, 江缨不敢耽搁,当即让红豆看好小岁安,自己拿上所有的银钱,则去山下买雪蚕丝。
书中说, 雪蚕丝细腻柔软, 这样的丝线再加上她的绣技, 所织出来的绣品无疑是精美绝伦的,足以在刺绣考核里拿到最高分,回到皇京。
届时只要不出错, 贺重锦再算想为难她, 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
说干就干。
江缨是夕阳时下山的,然而她在山下的镇子上问了一圈,始终没有买到雪蚕丝。
雪蚕丝是北境的稀有之物,每年产量极少,就算有, 也早早地被供应到了皇京,寻常的小镇人是买不起这种物件的。
每询问一家店铺,江缨礼貌地一一谢过,继续去问下一家。
夜色已至, 无声之间吞噬了仅有的夕阳, 江缨敲响了最后一户店铺, 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
江缨道:“敢问这位阿婆,你的店铺里可有卖雪蚕丝?”
老太太答:“姑娘, 你要找雪蚕丝啊!”
江缨点点头,面对老者,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点,能够让她分辨出来话中的意思:“我已经寻了许多家店铺了, 您这里已经是最后一家了。”
她是抱有希望的,希望这最后一家店铺卖雪蚕丝,能够让绣技考核通过,为自己解围。
“原来是这样,哈哈。”老太太笑,“可惜啊,我这里没有雪蚕丝,除非在皇京才能买到,赶在深冬的时候,镇上的人再去雪山找寻冰蚕,姑娘要不在等等。”
江缨道:“我有急用,明日就要用。”
老太太不禁犯了难:“这姑娘若着急,只有去雪山上亲自去寻了,雪蚕只能在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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