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昭仪一句话都不想听。
她看了看已经渐渐走远的宫妃们,冷声道:“你自己走吧,我不想同你多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赵宝林顿了顿,最终没有再开口。
她扶着自己的宫女,轻轻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一言不发离开了。
等她走远了,邢昭仪才慢慢往前走。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宫道上就安静下来。
邢昭仪漫步在宫道上,明明阳光很暖,她却
感受不到任何热度。
她只能看到高耸宫墙,看到它挡住了她的天光。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邢昭仪。”
邢昭仪回过头,见了来人,不由冷笑道:“你也要来嘲讽我吗?”
来人却摇了摇头。
她认真看着邢昭仪,声音犹如鬼魅。
“你可甘心?”
邢昭仪怎么可能甘心?
可她却没有那么傻,她眼神依旧冰冷,看着来人不带任何感情。
“怎么?你想要让我冲锋陷阵吗?”
来人浅浅笑了。
“怎么是让你冲锋陷阵?”她声音轻柔,直达人心,“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甘心。”
“若是不甘心,还不如放手一搏。”
“如何?”
邢昭仪沉默了。
另一边,沈初宜回了长信宫。
她叫来如烟,道:“今日我瞧着,有几个扫洗宫人神情很是恍惚,看宫装应该是东六宫那边的杂役宫女。”
如烟愣了一下,道:“奴婢这就让人去打听一下,看看东六宫最近可有什么事。”
沈初宜点头,就让如烟去忙了。
下午醒来,沈初宜逗了会儿儿子,就去书房读书了。
她如今课业有些吃重,每日读书的时间都增加了半个时辰,付出得多,收获也更多。
读书就是如此,只要肯努力,总会有回报。
沈初宜正在读书,如烟就快步进入书房:“娘娘。”
沈初宜放下书本,抬眸看向她。
如烟的神情有些古怪。
“娘娘,听闻最近……”如烟纠结了一下措辞,“最近总有人听到,碧云宫有哭声。”
沈初宜愣了一下:“碧云宫?”
如烟颔首,低声道:“原来柔选侍就是住在碧云宫的。”
柔选侍就是路淼。
她这一提醒,沈初宜才想起来,原来路淼入宫之后,是跟随当时还是耿贵嫔的贤妃住在碧云宫。
后来畅春园中,路淼自缢而亡,耿贵嫔也升为贤妃,搬入绯烟宫。
从此碧云宫就空置了。
如今东六宫中,只有绯烟宫、听雪宫和望月宫有宫人居住,剩下的锦绣宫、碧云宫和永福宫都空置了。
空置的宫室多,就显得过分冷清。
沈初宜蹙了蹙眉头:“有人哭是什么情况?”
如烟打听得很是清楚。
“听说大概是十日之前,有扫洗宫人听到碧云宫有哭声。”
“因碧云宫空置,一早就封了宫,没有安排扫洗宫人值夜,所以碧云宫里面应该是没有人的。”
但还是有人听到哭声了。
“那个扫洗宫人很害怕,却不敢声张,她第二日称病没去角房值夜,另一个宫女也听到了哭声。”
“因为……”
如烟叹了口气:“因为柔选侍毕竟是自缢而亡,明面上虽然不说,但宫里人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联想到碧云宫的哭声,小宫女们就更害怕了。”
“她们都说,是柔选侍心有不甘,委屈自己年轻早亡。”
沈初宜微微蹙起眉头。
“这事德妃和贤妃可知道?”
如烟摇了摇头:“不知,那几个小宫女很害怕,根本不敢宣扬,就连东六宫的几位娘娘也是不知道的。”
沈初宜顿了顿,道:“我知道了。”
“一会儿你让若雨去一趟尚宫局,同徐姑姑说一声此事,让姑姑夜里安排几个胆子大的黄门,过去角房听一听声音。”
“若是有人哭,就开宫门,进入碧云宫查看。”
如烟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舒云。
见舒云对她颔首,才道:“是。”
沈初宜笑道:“无妨,徐姑姑会知道如何办的。”
如烟又问:“娘娘,可要禀报太后娘娘和德妃娘娘?”
“暂时不用,”沈初宜道,“先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烟领命退了下去。
舒云见沈初宜若有所思,道:“娘娘是想引蛇出洞?”
沈初宜笑了一下:“是。”
她的笑不达眼底,声音也很冷淡:“路淼的死,许多人都以为真是她做贼心虚,不敢面对责罚而自缢,但我们都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
“她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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