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程渝歪了下头,他很少看到段西越茫然出神的模样,有些呆,没忍住勾了浅笑,段西越看他的目光更深而直白了。
&esp;&esp;程渝缩了缩手,果不其然没缩回来,段西越紧紧抓着他纤细的手腕。
&esp;&esp;“你是不是发烧了。”程渝觉得自己作为段西越的好兄弟,在病人生病时就该体贴入微、充满耐心,用心照顾病患。
&esp;&esp;于是放轻了嗓音,柔柔地说,“难受吗,吃过药了吗,我去给你拿水银温度计量一量温度。”
&esp;&esp;程渝记得段西越说过水银温度计量体温比体温枪准确很多,他生病的时候段西越就会熟练地甩甩水银温度计让他含在嘴里,然后精确到秒拿出来一眼就能看出温度。
&esp;&esp;听到他的话,段西越眼珠子动了一下,但还是固执地不放手。
&esp;&esp;原来生病的段西越比平常都要粘人。他半坐起身,被子滑落些许,抓着程渝的手腕。
&esp;&esp;被程渝制止后,用那双漆黑的的眸幽幽盯着人,不知道是不是程渝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有种柔弱可怜相,特别惹人怜惜。
&esp;&esp;段西越眉轻皱着,单眼皮紧绷,显得有些凶。
&esp;&esp;眼尾和泪痣泛着红,下眼睑也有些红,眼底乌青,鼻梁直挺,苍白的薄唇微微抿着,透着随性的冷厉,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柔弱可怜。
&esp;&esp;程渝很新奇,他还没见过段西越纯天然的脆弱呢,头发也因为睡觉凌乱着,翘起了几根毛。
&esp;&esp;程渝眼睛亮亮的爬上他的床,伸手捧住他的脸,飞快伸手捋翘起的头发。
&esp;&esp;段西越偏过头咳了一声,喉咙肿痛,说不出话,用气声低低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和别人在吃饭?”
&esp;&esp;他还以为在梦中。
&esp;&esp;“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又不是没良心,”程渝振振有词,“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想有的没的。”
&esp;&esp;平时都是他生病,段西越照顾他,第一次角色变换,程渝很有几分新鲜感,对自己能够照顾好人这件事充满信心。
&esp;&esp;段西越在他认真的目光下点了点头。程渝满意了,真听话。
&esp;&esp;“我现在要去给你量体温,冲药,你在这乖乖等我。”程渝嘱咐他,从他床上要爬下去,被段西越扯过来,双手掐着他把他拎回自己身上。
&esp;&esp;程渝没有防备,脸磕在他坚硬的胸膛,磕红了鼻尖,皱着脸低斥:“你干嘛!”
&esp;&esp;段西越也像没反应过来,茫然的和怒气冲冲的程渝对视几秒,迟缓地眨了眨眼,看着二人间的姿势,伸手挠了下脸:“嗯……”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程渝会信吗?
&esp;&esp;“我看看,”段西越把他捞起来,程渝隔着被子跪坐在他身上,脸又小又白,段西越一只手就能盖住,他轻轻扶着程渝的脸查看片刻,“碰到哪了?”
&esp;&esp;程渝听他哑着的嗓音浑身难受,想了想憋回脾气,指了指鼻尖,乖乖道:“这里,不过不是很痛。”
&esp;&esp;只有一点点痛而已。
&esp;&esp;确实有些红了,在白皮上泛着淡粉色。段西越凑近了距离,沉热的呼吸洒到程渝的皮肤上,激起一片颤栗。
&esp;&esp;两道轻缓的呼吸暧昧地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esp;&esp;段西越双手捧着他的脸,太阳穴鼓胀着疼,眼睛被烧的通红干涩,只有靠近程渝,才让他舒服些许。
&esp;&esp;他极轻地在程渝泛红的鼻尖落下一个吻。
&esp;&esp;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esp;&esp;……如果这也算吻的话。
&esp;&esp;程渝呆呆的表情逗笑了他,段西越没忍住勾起笑,随后偏过头咳了起来。
&esp;&esp;这下程渝也无法停留在刚才发生的吻中。
&esp;&esp;这个吻就和前几次自然亲昵的触碰一样,虽然过于超过,虽然不符合他们如今的关系,巧合一般的戏剧性,但是足够自然和温柔,让他很难觉得反感。
&esp;&esp;安静的环境下情愫难以停止地发酵着,促使双方顺其自然恰到好处的悸动。
&esp;&esp;程渝从乱成一团浆糊的状态中脱身,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生怕自己的体重压的段西越不舒服。
&esp;&esp;脸上的温度降不下去,程渝拍着他的背,眼神总往他淡色苍白的唇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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