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宁见过母亲。”
“雪芸见过母亲。”
她们虽然都生长于山野，但不代表就完全没有规矩，一个简单的屈膝礼还是会的，特别是还清歌记着姜雪宁这一路以来的好，特意教了她一些如何得长辈喜欢的小技巧。
有些孩子天生就是知道如何讨得长辈喜欢，这一点姜雪宁并未多疑什么，只是见妹妹对自己这般关心，心中也是微暖。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姜夫人看向她们俩时的目光也都是满满的怜爱与难过，一时不知该看哪个女儿才好了。
她上前握住清歌和姜雪宁的手道：“我的宁姐儿和芸姐儿回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我是你们亲生的母亲。”
眼看着姜雪宁颇为不自在的想要抽回手，清歌上前一步，挡住了她想要收回去的手，满脸孺慕的笑着道：
“我自降生起就从未见过母亲，但今日一见还是觉得母亲远比想象中要更加端庄慈爱，想来大姐姐虽不善言辞，也是如此想的吧？”
清歌转头看向姜雪宁，示意她点头。
姜雪宁见此，颇为拘谨的点了点头。
姜夫人听见“大姐姐”这三个字，身体僵了僵，但看到清歌的目光之后，还是瞬间破涕为笑，满是疼爱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真是个好孩子，怎么这样瘦，可怜我儿生长于山间这样清贫的地方，如今可好了，都回来了，不过还得好好适应适应才行，一会儿我让人带你们四处走走，这姜府就是你们的家，平日里都不必太拘着。”
说罢，她转念又想起身后的另一个女儿，放下了握住姜雪宁的手，招呼道：“蕙姐儿，你过来。”
姜雪宁看着自己被放下的手，愣了愣。
姜雪蕙面上闪过一丝愧意，迟疑着不敢上前。
姜夫人似是怕吓着她，声音愈发柔了些：“你过来呀。”
姜夫人向她们俩介绍道：“这是你们的姐姐，雪蕙。”
又转头看向姜雪蕙道：“这是二妹妹雪宁和三妹妹雪芸。”
这下不仅是姜雪宁神色冰冷了，连带着清歌也神色微变。
一个害了自己两个女儿的妾室所生之子，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姜夫人竟也能够这样坦然且毫无芥蒂的接受了她的存在，还要让她继续顶替着自己亲生长女的位置，反而让自己真正的女儿充做次女。
虽名头上都是嫡出，但这种事落到头上，身为被害人，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果然是生不如养吗？
哪怕占了个亲生，自己和姜雪宁也依旧不如一个姜雪蕙重要。
姜雪蕙握住姜雪宁和清歌的手，小心翼翼的道：“二位妹妹好。”
她这样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姜雪宁能果断出手打谢危后脑勺，就说明了她根本不是能忍气吞声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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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姜雪宁一把甩开了姜雪蕙握住她的手，而姜夫人却只顾着担心姜雪蕙。
姜夫人看向她的手，关切道：“没事吧？”
姜雪蕙摇摇头。
甚至姜夫人还有功夫关心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清歌，见她也没事之后，这才瞪向姜雪宁，眼中都是责怪。
姜雪宁的神色愈发冰冷：“你想补偿我，就去告诉所有人，姜家的嫡女只有我和雪芸，而她！才是婉娘生的庶女！”
姜夫人也冷了神色：“这件事情，不怪你姐姐，当年婉娘自视甚高，不敬正室，被罚去了庄子，是她一直心怀不忿将你们互换，况且我们姜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这种家丑，怎么能宣之于众？以后对外便说，你是被大师批过命的，因为在十四岁之前有祸，必须要远离繁嚣才能安然度过，如今方才接回府中，往后就跟大家说，你就是姜家的嫡次女。”
姜雪宁不可置信道：“凭什么？！我只要她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婉娘那个贱人，这些年是如何教你的？怎么连半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若非她病重早死，我定然是要让她付出代价的！”
姜夫人只要一提起婉娘，当即面色就隐约有些扭曲，满是恨毒。
清歌在心中默默点头，没错，她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这位母亲好像不是很能够拎得清，她能理解她为脸面考虑，但她实在不该这般地一碗水端不平。
姜雪宁毕竟被婉娘养大，其中感情颇为复杂，下意识反驳道：“婉娘不是贱人！”
“她不是贱人谁是！当年我们同夜分娩，若不是她暗中使诈，偷偷将你们两个婴儿调换，我们母女，又岂会分别了这么多年？还有你的嫡亲妹妹，她又何其无辜？三四岁的年纪，路都走不太稳当，她就这样趁着府中忙祭祖时，设计让人将她从小门拐了出去！你说这话的时候，可顾及过你妹妹会怎么想吗？！”
姜雪宁一时气短，对于清歌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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