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门的如意都换成了面粉做的如意。
&esp;&esp;若是有玉如意,或是木头做的,都会遭到新娘家人的抗议!
&esp;&esp;自然,面粉做的如意也并不会时常会断了,不过,杨府的早就已经注定了,秦氏心里也不甚在意。
&esp;&esp;只是贴了不少谈资而已。
&esp;&esp;“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齐入洞房。”
&esp;&esp;好不容易,田慧由潘喜娘扶着往新房子里去。
&esp;&esp;秦氏已经搬出了正房,把那间正房已经让了出来,搬到了原先田慧住的那间屋子去了,陪着圆子哥俩住。
&esp;&esp;用秦氏的话说,就是享享天伦之乐。
&esp;&esp;田慧端正地坐在床上,只是屁-股下磕得慌,不知道是花生还是啥的,满满的一屁-股。也不知道这床上,有多少“早生贵子”。
&esp;&esp;“新娘子,你先坐会儿,冬子一会儿就过来了。我家老爷是冬子的同僚,担着衙门里县尉一职。”田慧辨别着声音的方向,大抵是在正前方靠左一些,听着声音应该是离自己不远。
&esp;&esp;田慧冲着那个方向,微微地点点头。
&esp;&esp;“这嫁衣还真是精致,这好像是两层的,一层绸缎,一层纱的,难怪刚刚在外头瞧着,好像都要随着风飞起来了。”
&esp;&esp;“俩人不就是,咱镇上也不曾见过吧?”
&esp;&esp;“回头问问新娘子,我家还有个小妹才刚刚定了亲,前些日子还说嫁衣都这般枯燥呢。”
&esp;&esp;田慧听着一屋子的女人对着她评头论足,幸亏头上遮着红盖头,双眼骨溜溜地转着,满目的红。
&esp;&esp;“新郎官来了——赶紧让让,让咱看看新娘子长啥模样了——”
&esp;&esp;这屋子里的好些人都是冬子衙门里的同僚的夫人。
&esp;&esp;都是没见过田慧此人的,只是听说,满满的听说。
&esp;&esp;据说,是个传奇一般的人物。
&esp;&esp;也难怪能将杨立冬迷得七晕八素的,他们中的不少人都试着给自己的闺女侄女,介绍给杨立冬,可都一一都被拒绝了。
&esp;&esp;自家接到喜帖,到成亲,这才几日,这婚事结得有些仓促。
&esp;&esp;不少人,都在猜测其中的缘由。
&esp;&esp;掀开盖头。
&esp;&esp;静谧。
&esp;&esp;田慧低着头,半晌听不到声音,瞧瞧地抬头,就对上了杨立冬的眼睛,黑幽幽地好像能将人给吸了进去。
&esp;&esp;心慌地低了头。
&esp;&esp;屋子里的人都嗤嗤地笑了起来——
&esp;&esp;依着喜娘的吩咐,喝过交杯酒。
&esp;&esp;杨立冬朝着一屋子的女人,深深地行了个礼,“各位嫂子,还请外头吃酒去吧——”
&esp;&esp;知县夫人噗嗤乐了,“杨将军这是着急了,生怕咱吵着新娘子了,咱就出去吧,让这小俩口也说会儿子话——”
&esp;&esp;“慧娘,过来!”杨立冬在桌子旁坐下,招呼着田慧过来吃点儿东西。
&esp;&esp;田慧原本还有些拘谨,但是看着杨立冬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拿着筷子夹了一粒花生扔到嘴里,慢慢地嚼着。
&esp;&esp;田慧站起身子,左右扭了扭要,脖子转转——
&esp;&esp;“你这是做啥?”杨立冬看着田慧古怪的姿势,韧性倒是挺好的。
&esp;&esp;“为了我一世的安宁,我这臀部沾着轿子就是一动都不敢动!你再看看这床,枣子,花生,桂圆,莲子——我这屁-股,不,臀部,硬生生地坐在这上头,一动都不敢动!”田慧想起这万恶的床,看着自己坐着的地方,暗恨自己怎就不机灵些。
&esp;&esp;杨立冬起身,走到田慧的身旁,“既然你不饿,那就先把床铺给整理了,一会儿你换了衣裳就先睡吧,你也累了——”
&esp;&esp;动作熟练的将东西揽到一处,又找了块布,将东西都给包了起来。
&esp;&esp;田慧无用武之地。
&esp;&esp;“愣着做啥,赶紧让床铺掸掸干净了——”
&esp;&esp;“哦哦——”
&esp;&esp;背着也田慧,杨立冬忍不住扯了嘴,无声地笑着。
&esp;&esp;待得对着田慧的时候,又是一番若无其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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