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esp;&esp;奶白色的枕头套被浸湿好几块地方,她干脆把枕头扔到床下,后来棉被也被沾染上水汽,她就翻个面,继续催眠自己。
&esp;&esp;兴许是哭累了,她终于进入睡眠状态,但她仍然有一部分思维是清醒着的,她无法强迫它们沉睡,只能由它们将她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拉扯。
&esp;&esp;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深夜,她不知在梦里经历了什么,猛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esp;&esp;深夜明明是酷寒,她的背上怎么会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esp;&esp;林乙柒的眼珠子在漆黑中转悠不停,终于适应过后,才从喋喋暗影之间寻找手机的身影。
&esp;&esp;还没等她摸到,突然,房间里亮起一束光,她望过去,发现是手机屏幕自己亮了。
&esp;&esp;拿起手机后,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硕大的数字,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52分了。
&esp;&esp;然后她的视线落在数字下方的短信通知上,发件人是方束。
&esp;&esp;她习惯性地皱眉,指尖带着情绪划开短信,凝神一看
&esp;&esp;——刚刚,岳言死了。
&esp;&esp;林乙柒一愣,心跳仿佛随着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终止了。
&esp;&esp;她以为自己还没从梦中醒来,急忙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还是那六个字,八个符号。
&esp;&esp;岳言死了?真他妈搞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sp;&esp;林乙柒被惹得睡意全都没了,她借着起床气一通电话拨过去,那方接通后就扬声恶骂。
&esp;&esp;“方束你能不能成熟点?!一把年纪还搞恶作剧,大半夜咒别人死,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新华字典里所有的贬义词加在一起都配不上你这种拿生死开玩笑的人渣!你脑子有病就去看,别再搭理我了求求你!我斗不过你,认输还不行吗?”
&esp;&esp;“你,你骂我什么??……”
&esp;&esp;林乙柒朝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神经病!好话不说二遍,你想讨骂我还懒得多费口舌!”
&esp;&esp;说罢,她把手机拿下耳畔,按掉挂断之前,听筒里传来方束的怒吼,“林乙柒!你会为你今天的这番话付出代价!”
&esp;&esp;她充耳未闻,对着已经上锁的屏幕嗤笑道,“呵~除了威胁我欺负我你还有什么本事?地痞无赖!”
&esp;&esp;林乙柒骂完就把手机随手扔到棉被上,手机很快陷了下去。
&esp;&esp;喉咙间的干涩,让她渴望一杯温水的滋润。她下床走去厨房接了杯水又回来,还是如鲠在喉一样难受。
&esp;&esp;她站在床尾发了会儿呆,一边喝水,一边注视着床上安静的手机。奇怪,方束竟然没有因为被挂了电话打过来回骂,这……不符合他的作风啊!
&esp;&esp;没有一丝防备,她空荡的脑子又被那条短信内容强势侵入,满满当当都是“死”字。
&esp;&esp;她直捣头想摆脱掉这个荒唐的念头,她当然不相信方束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esp;&esp;岳言怎么可能会死?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站在客厅跟她吵架。
&esp;&esp;依她看,方束是想作妖找不到新招,才会连这么低劣的手段也不放过。
&esp;&esp;话虽如此,她深深坚信这是方束的恶作剧,但是她的心里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万一他没有骗我呢?
&esp;&esp;林乙柒被自己的心声吓了一跳,右手像突然被人重击了一下似的,“啪嚓”一声,玻璃杯就从她的手心跌落下来,遍地开花。
&esp;&esp;她怔怔望着自己的手,居然不可抑制地在发抖。
&esp;&esp;林乙柒迅速爬上床,重新拿起手机,给岳言打了过去。
&esp;&esp;她已想好,如果这只是一个恶作剧,那她听到岳言的声音后,就说是打错了。
&esp;&esp;然而,她的设想没有如愿。
&esp;&esp;那头始终重复的是“嘟~嘟~嘟~”,以及“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esp;&esp;林乙柒的眉眼极力拧合在一起,任谁看了都会被她此刻的焦躁不安所感染。
&esp;&esp;她自己都忘记拨了多少通电话,后来,她干脆放弃,换了个号码拨过去,终于不再是机械的声音了。
&esp;&esp;“岳言在哪儿?”
&esp;&esp;“我怎么知道?” 方束的不屑半分不少地传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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