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费周章?”
&esp;&esp;“此前已经折损了家中一名死士，这次叫人扮作僧人传谶语又是出力而难讨好，耗费大而见效慢的活计。那裴纪堂不识抬举，叫人料理了他就是了，何必要绕这么多弯子?”
&esp;&esp;家主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抬眼看这个少年。眼睛里有些看稚童一样的得意，又有些父亲的怜爱。
&esp;&esp;“我儿来。”他温和地说。
&esp;&esp;少年站得近了些，看着父亲拿出一匣画来。画卷徐徐展开，上面是些用渲染画出的云气，笼罩着郁郁的青山。
&esp;&esp;“我儿看到了什么?”他问。
&esp;&esp;少年仔细端详画卷，刚要开口，看到父亲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表情又收了声，他推开画轴，仔细地端详画上的款，眼睛落在一行小字上。
&esp;&esp;【若龙之灵，则非云之所能使为灵也。然龙弗得云，无以神其灵矣。】
&esp;&esp;“是龙，阿爷，穆儿看到了龙。”
&esp;&esp;冯家主伸手拍拍冯穆的肩膀。在一众儿女里，他还是最喜欢这个妻子所出的长子。
&esp;&esp;“看得好啊，穆儿，为父问你，为什么这画明明是画龙，却画云雾蒸蔚，不见龙一鳞一爪呢?”
&esp;&esp;冯穆垂眼，他知道父亲抛出这个问题不是要自己回答。
&esp;&esp;“因为龙，离开云，就不过只是有鳞有爪的虫罢了。只有栖息的云雾衬托，龙方为龙。”他卷起画轴，“我冯家也一样，居于这淡河县百年，淡河县就是冯家这条龙的云气。这气不能离，不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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