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苌濯微微低下头,那对蓝色的眼睛隔着垂落的发丝望向嬴寒山,他没有笑,他专注地看着她的脸。
&esp;&esp;“没有装。”苌濯说。
&esp;&esp;第95章 给你说亲
&esp;&esp;哎?
&esp;&esp;嬴寒山愣了一下, 迎上那双蓝色的眼睛。她认真思考半晌,点点头:“对不起。”
&esp;&esp;这下子轮到苌濯愣住了。
&esp;&esp;“我没考虑这确实是你的岗,”她抓了一下头发, “拿别人饭碗开玩笑是不对的, 我下次注意。”
&esp;&esp;眼前这尊蓝眼玉观音就这么愣在了这里, 苌濯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次, 终于随着他双眼阖上变成一片空白。
&esp;&esp;“寒山,”他说,“我想……”
&esp;&esp;“……去与陈别驾角抵。”
&esp;&esp;啥啊!
&esp;&esp;不太理解苌濯为什么大白天鬼上身突然决定和一个伤患摔跤, 不过好在他没真去。
&esp;&esp;陈恪别驾的位置定下之后, 淡河的班底也应该重新排排了。这时候一个问题就显露出来嬴寒山和裴纪堂, 实际上是两套班子。
&esp;&esp;虽然嬴寒山现在还叫着裴纪堂老板, 但他们之间正式失去了隶属关系。
&esp;&esp;这个“讨逆平叛大将军”并没有真实的官职, 也不配给食禄,同样,嬴寒山也属于心情好听调不听宣, 心情不好全都不听的半野生状态,但是它是有品阶的。
&esp;&esp;虽然“讨逆平叛”连同那个“大”可能都没有任何含义, 但将军是有含义的!
&esp;&esp;在朝廷不拿自己当片儿汤不拿官位开玩笑的前提下, “将军”至少意味着一个三品武职。
&esp;&esp;也就是说,在政府意义上,嬴寒山不归他裴纪堂管了。
&esp;&esp;那淡河的人立马就不够了。
&esp;&esp;杜泽是裴纪堂手底下的老人, 肯定留在他的班子里,几个人商议过后给他敲定了沉州司马的位置。
&esp;&esp;突然从县尉变成司马, 饶是杜泽这样一个老成持重的人都端着酒坐在家门口傻了半天, 吓得他那个叫雪仔的女儿一路哭着跑回院子里,边跑边喊耶耶傻了。
&esp;&esp;但白鳞军没有留在淡河班底中。
&esp;&esp;不论是海石花林孖, 还是他们带来的那群白门人,都认可裴纪堂是个好人,但对他们来说裴纪堂也仅仅只是个好人罢了。
&esp;&esp;他们叫他“头家”,和叫任何一个雇他们去打仗或者耕种的人没有区别,只是这个头家是好人,所以他们不会突然抽出刀从他后背捅进去。
&esp;&esp;但嬴寒山不是,嬴寒山是和他们更亲近的人,是和“阿兄阿姊”一样冥冥之中与他们血脉相连的那一个,所以她现在是什么无所谓,即使她现在是个白身的匪徒他们也会跟着她落草。
&esp;&esp;所以海石花接替了嬴寒山白鳞军统领的位置,直接对嬴寒山负责,林孖作为海石花的牙将,这样整个白鳞军归入嬴寒山的武职体系。
&esp;&esp;而另一边,跑回来的燕字营连同那一点留下的重骑营也成了嬴寒山的兵马,嬴寒山没怎么调整它们,仍旧让那个姓赵的都尉做统领,重骑营已经不是个营,也没有活着的军官,索性就一并并入燕字营中。
&esp;&esp;因为他们的领头害死主将,他们又炸营拖慢了行军,这伙人在燕字营里受了好一阵子白眼,一直到赵一石严厉制止才作罢。
&esp;&esp;两边兵马安排完,得安排文官了。苌濯跟着嬴寒山,作为军师祭酒,而嬴鸦鸦……
&esp;&esp;……
&esp;&esp;“老板,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让我妹妹去当童工的。”
&esp;&esp;裴纪堂平时没有案子或者大的接见不穿官服,毕竟衣服就那一件,天天穿没得换洗,磨破了袖子还得自己补。
&esp;&esp;现在一身常服给嬴寒山赔笑脸,怎么看怎么像哪家的穷亲戚上门打秋风,被呛了一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esp;&esp;嬴寒山面前放着一个小簸箕,里面是些茶叶。她不喝茶粉,平日里偶尔喝茶都是用水直接煮干叶子喝。
&esp;&esp;淡河湿热,干叶子装在罐子里几天不看也容易长毛,她没事的时候就把茶叶晒出来翻一翻。
&esp;&esp;两位一个看着像是努力想从对方手里扒拉出一吊钱,一个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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