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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到升帐议事的那天,他脸上的血痂已经开始落了,伤口毕竟不深,没有留下什么疤。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还行……大概还行?他平时气压就低,嬴寒山也有点摸不准。
&esp;&esp;陈恪作为沉州别驾也参与这次军事行动,裴纪堂派了信使去把他叫来淡河。淳于顾开始时不时地因为天气冷腿疼,志得意满说自己要吃蟹子的狐狸现在团着手炉,一脸苦相地缩在椅子上,谁从他旁边走过去都要嗷一声别碰我腿。杜泽最近用禄米换了一条鹿皮,天冷了他身上有旧伤不舒服,得穿反毛的皮衣。又因着心疼儿子女儿,一张鹿皮裁了大半给俩孩子的衣服镶领子,剩下那些边角料做出来的反毛鼓一块瘪一块的。
&esp;&esp;嬴寒山一进议事的书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群画风奇形怪状的人挤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从淡河府升到了沉州府,这帮人的草台班子味还是没下去多少。
&esp;&esp;她小心翼翼地躲开淳于的腿,同情了一下陈恪的白发并在心里os这人怎么不脱发,示意杜泽拽拽领子,又从低气压的苌濯和晒得有点黑的嬴鸦鸦身边绕过去,终于到裴纪堂旁边找个地方坐下了。
&esp;&esp;屋子里也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嬴寒山觉得自己座位上有根刺,她下意识又想往起站。
&esp;&esp;“不是,开会第一个发言的怎么是我啊?”
&esp;&esp;是就是,谁怕谁。
&esp;&esp;作战思路嬴寒山已经提前和裴纪堂捋清楚了,分两路打,一路从朝廷打臧州的那条路走,北压峋阳王,另一路从峋阳王打第五争的那条路过去,穿插腹地。大部队肯定是走北边牵制峋阳王兵力,给穿插部队留下攻击余地。形象一点说就是哥俩打架,一个冲上去把对方膀子抱住,另一个照对面肚子来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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