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场三个人都是修士,也都能看到魂魄的轮廓,原来它们不像鬼片里一样有鼻子有眼,而更近似于一团人形的白雾,不时发出含混的嘟哝声。
&esp;&esp;玉成砾问了大概四五个,其中有两个是战死的士兵,无人收敛游荡到这里,他们倒是因为新死不久脑袋还算清楚,但对芬陀利华是一概不知,剩下几个都是残破的灵魂,没有一个能好好回答问题。
&esp;&esp;问牌基本上全灭了也没拖来几个有用的魂魄,玉成砾背过脸去拿她的家乡话骂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就在这一刻,站在她身边的嬴寒山突然瞥见一点端倪。
&esp;&esp;玉成砾在变得年轻。
&esp;&esp;当然,她本身的相貌就是二三十岁的女子,没有白发,没有皱纹,但此刻仿佛是一种微妙的气氛笼罩住了她,她的眉眼迅速带上十几少女的气质。
&esp;&esp;嬴寒山没来得及喊她,她自己也察觉到不对,与此同时,最后一枚没有飞回来的问牌明光大盛,照得四周地面一片雪白。
&esp;&esp;“哎?”周政向它走了两步,又急退回来,在命牌的明光下赫然有个清晰的人形显现。
&esp;&esp;那是个僧人。
&esp;&esp;与前面没有明确形体的鬼魂不同,这个僧人的身形分外明晰,嬴寒山甚至能看到他茶色袈裟上的纹路,他一手所持的禅杖上连缀的金环微微抖动。
&esp;&esp;在这短短几秒玉成砾就从二三十岁变成了十几二十岁,几乎比鸦鸦大不了多少。她肃然地盯着那个随问牌缓缓走近的僧人,开口:“前辈自何而来?”
&esp;&esp;“檀越何必问死者之来处?”
&esp;&esp;僧人的声音也是清晰的,是个中年男人。
&esp;&esp;随着这声音传到赢寒山耳中,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厌烦从她的胃部升起,挤压得她胸骨发痛。现在她知道了,这恐怕不是什么普通魂魄,是哪位修为不低的修士留下的一点精魄,被问牌唤了起来。
&esp;&esp;大概是注意到赢寒山的异常,僧人魂魄看不清五官的脸颊向她偏转了一个角度。
&esp;&esp;“呀,王道。”他说,“今日机缘,竟见王道于此。”
&esp;&esp;僧人合手,对着嬴寒山一拜,嬴寒山一侧身避开,觉得自己身上那种被过强阳光照射一样的不安感淡了一点。
&esp;&esp;“诸位檀越何故至此?”那僧人一拜即起,先发问了。
&esp;&esp;“附近有邪宗横行,来此剿灭,不知前辈是否是般若殿上的大能,可否指点晚辈?”这话是玉成砾说的,嬴寒山只能听着,般若殿是什么东西她不清楚,估计是什么佛修的门派吧。
&esp;&esp;“死者已身死于此千年有余,”他又合掌,“不敢指点,檀越请问。”
&esp;&esp;“此地有一邪宗,名为芬陀利华宗,前辈可知?”玉成砾问完这话,嬴寒山忽然觉得那僧人笑了起来,这笑没什么恶意,反而有些惊诧和不明所以在里面。
&esp;&esp;再一想他笑得也应当,芬陀利华这个词本就是佛典用词,不过是被大蛞蝓们偷走罢了,现在他听到自家的好词被拿去坏用,是谁谁都得苦笑。
&esp;&esp;但下一句就打断了赢寒山的想法。
&esp;&esp;“千年前,死者未出山门时,曾恬受此赞,故而惊诧发笑。檀越勿怪。”
&esp;&esp;在这位佛修还活着的时候,他被人称作芬陀利华。
&esp;&esp;嬴寒山这个夺舍人在云里雾里,周政也一头雾水,玉成砾却已经反应过来:“您是那位镇压天星的圣莲上人?”
&esp;&esp;僧人合掌口宣佛号,算是默认了。
&esp;&esp;“能解释一下吗?”嬴寒山看看对面,看看自己这边,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往玉成砾边上靠了靠,“我是歪门邪道,宗门里不讲光伟正的故事。”
&esp;&esp;玉成砾瞥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兼介绍兼解释地说了一遍他的来历。
&esp;&esp;大概在千把年前,玉成砾的祖辈还在海边玩水的时候,有一颗天星坠落在臧州的某处潭水中。那天星之中不知道存藏了什么妖魔,使臧州一地夜中白光大盛,活物俱无,仙门百家中一称圣莲上人者前往平天星之魔,涅槃于此,而天星亦不复存在。
&esp;&esp;当着正主的面介绍他是怎么死的其实不太礼貌,不过这位圣莲上人好脾气,没怎么有太大的反应。到玉成砾讲完,他纠正了几个细节。
&esp;&esp;“那天星之中并非什么妖魔,而是一株能言语的朱萼白花巨树,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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