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它摸下来，看到自己毛绒绒的衣袖。
&esp;&esp;有人骑着共享单车从她身边经过。
&esp;&esp;这是马路的十字路口, 红绿灯刚刚从绿灯变成红灯。
&esp;&esp;好像有一场冗长的梦境刚刚从她身上蒸发, 抑或是她经历了几分钟的低血糖。嬴寒山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沉重得难以忍受, 颈椎钝痛, 后背僵硬，灵魂飘在头顶。
&esp;&esp;她好像是在……回家的路上。
&esp;&esp;红灯好长。灯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小人不停地蠕动，被圈在圆形里前进不了分毫, 她盯着它出神, 感觉后背被谁拍了一下。
&esp;&esp;“嬴寒山?”
&esp;&esp;她回过头, 站在身后的两个人面目模糊, 涂着口红的嘴唇在笑。
&esp;&esp;“好巧啊, 在这里遇到你了。”
&esp;&esp;这是谁?嬴寒山用力地眨眼睛，她想不起来，那两张脸模糊不清, 音调也陌生。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办公室的走廊?食堂洗手的水槽边?她们是谁?
&esp;&esp;“主任说你年假之后又连请了事假, 我们有一阵子没见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esp;&esp;啊。嬴寒山终于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esp;&esp;“快了。”她说, “……快了。”
&esp;&esp;两张模糊的脸上浮现出眼睛，她们的眼神飞快对碰了一下又分开。
&esp;&esp;“你家里怎么样了?”她听到其中一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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