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将军。他们说。
&esp;&esp;带我们走吧，我们没有家里人了，我们不怕死，我们也想打仗。
&esp;&esp;第236章 复与王孙见
&esp;&esp;这群孩子大的大概十四五, 小的八九岁，还要人拉着。嬴寒山坐在木料堆上看着这群要来投军的小兵，只有苦笑。
&esp;&esp;童子军这种东西是存在的, 特别是在古代大型战争期间, 成年人被快速消耗, 孩子们和老人们就得填上去。
&esp;&esp;填上去会死, 不填上去失败了更会死，打到上童子军的份儿基本上就是鱼死网破了。
&esp;&esp;但是目前毕竟没到这个节骨眼上，加之淡河的人已经很少, 如果孩子们再被消耗, 未来会产生巨大的人口断崖, 这种断崖可能历经两代甚至三代都无法弥补, 于局势, 于个人感情，她都只能请他们回去。
&esp;&esp;有些孩子在嬴寒山连哄带吓软硬兼施的态度下失望地走了，但有些死活不走。
&esp;&esp;这些孩子她更熟悉点, 大多都养在或者曾经养在院子里。他们多非淡河人，而是踞崖关上一役失去父母的孤儿, 淡河此次被屠, 是他们经历的第二场大灾。
&esp;&esp;“将军，你留下我们吧。”他们手扣着手站在那里，像一堵小小的人墙围着她, 每个人的眼睛都湿漉漉的，她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esp;&esp;嬴寒山能说什么呢?告诉他们报仇是有办法的, 生活是有别的路的, 让他们回去，好好长大, 以后做个好人?可生活已经在他们面前被碾碎了两次，他们甚至比许多成人更清楚这一切不会变好。
&esp;&esp;淡河，沉州，臧州，这只是或大或小的乌托邦，随时可能因为战乱而破碎。嬴寒山定定地看了他们一阵子，打了个手势。
&esp;&esp;“十二岁以下，无论男女，全部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没得商量。”
&esp;&esp;“十二岁以上，决意从军的，服从安排，回去收拾行李听我安排。”
&esp;&esp;上战场还用不到他们，但先发去军校上学是可以的。
&esp;&esp;大孩子们齐声应喏，高高兴兴地把还想耍赖的小孩子们揪走，陆仁某看着这群人的背影，表情有点像是吃味。
&esp;&esp;“完了完了完了，”他喃喃着，“将军不要我了亲兵的位置要被不知道哪个萝卜头抢了……”
&esp;&esp;“先别喊完了，”嬴寒山把他拽过来，“立正。给你家将军讲讲你在何将军那里学到了什么。答得不好你才完了。”
&esp;&esp;陆仁某苦着脸，一脸上课被数学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似的立正。他在地上寻摸了一个小棍子，先写了自己的名字，陆仁某仨字写得像陆人二某。写完名字他就开始画鬼画符，一边画一边给自家将军解释。
&esp;&esp;他在画地图标识。
&esp;&esp;何翠子教的东西很接地气，没教什么带兵的哲学之类。她用乌观鹭画的地图为教材，讲解了不同地形下的作战原则，以及地上物在作战中发挥的作用。
&esp;&esp;譬如山地战怎么打，平地战怎么打，遇到河堤埋伏在哪一侧，山上水边怎么扎营，怎么维持队伍的纪律，怎么夜战，怎么派斥候，怎么选择伏击地点……零零散散却很有用的细节，有很多恐怕也是何翠子现学现卖。
&esp;&esp;陆仁某也讲到了些分配战利品，开源节流，运输粮草的文官杂事，他说何将军讲可以不学得十分深，但不可以不懂。一旦把所有的庶务全都放权给别人，就很容易滋生腐败。
&esp;&esp;嬴寒山笑眯眯地听着，陆仁某讲着讲着自己却不好意思起来，双手抓着棍子不讲了。
&esp;&esp;“不然您骂我两句也行啊。”他咕咕哝哝地说，“您怎么不说话呢。”
&esp;&esp;“要我说话啊，行，”嬴寒山转向一边的李烝，“李馒头，你刚刚说你要当兵，是真是假?”
&esp;&esp;李烝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真的!神仙姊!……不是，大将军!我想当兵!我今年下半年就十四岁了，我是个男子汉了。”
&esp;&esp;“好，”嬴寒山眼神示意他到陆仁某身边站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作为我的亲兵。”
&esp;&esp;“哎!”陆仁某踩了尾巴似的从李烝身边跳开，看看他，看看嬴寒山，不存在的耳朵尾巴一齐耷拉下来，“不是，不是，啊?大将军?”
&esp;&esp;“怎么是你这个小萝卜头啊!大将军……大将军我错了，我刚刚说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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