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皲裂皮肤中流出的血液, 它们也的确是血痂一样的暗红色。站在起伏的山石上端，她觉得自己不是在登山, 是踏着一个巨人的尸块在行走。
&esp;&esp;山势并不陡峭，但嬴寒山走得有些艰难。几天日夜兼程对修士的身体来说不值一提，然而无限趋近于人类之后，不论是疲劳带来的肌肉损伤还是饥饿都变得鲜明。
&esp;&esp;嬴寒山摸出腰上的奶酒，拔开盖子喝了一口，她的目光从袋上移开时。看到自己的手掌和指关节在出血。
&esp;&esp;是被马缰磨伤的，刚刚还没有这个情况。
&esp;&esp;“越往前宿主就越像是人，受人类的限制也越大。”系统的声音慢慢从风声中生发出来，“要做好心理准备。”
&esp;&esp;“你还在啊。”嬴寒山翻出袖子里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我以为你和我的飞行能力一起被屏蔽了。”
&esp;&esp;“……宿主听着有点失望?”
&esp;&esp;“嗯。”嬴寒山说，“有点。”旋即她自己笑了起来，把袖口扎紧：“也不那么失望，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esp;&esp;系统稍微安静了一会。
&esp;&esp;“诚如此前所言。即使所有人死尽，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esp;&esp;砂石开始分层，最下方是大片洁白的石英质，这巨人的尸块被消磨尽血肉，露出内里的骨头。
&esp;&esp;嬴寒山在一处高坡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歌谣里的三座山应该不是实指，周围的红色山丘连成一片，很难分辨哪是一哪是二哪是三。
&esp;&esp;头顶的天空也没有破了个洞的迹象。
&esp;&esp;当她决定沿着山脊继续向前时，一种黏腻感包裹住了她握住树枝的那只手。空气在缓慢地向前拉扯她，把她引向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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