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图卢抓住嬴寒山的衣角, 努力想把话说清楚，“我是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死?”
&esp;&esp;“因为, ”嬴寒山摊了一下手，“白狼神保佑?”
&esp;&esp;图卢的眼睛从她脸上落到她手上，那道贯穿伤正在愈合, 肌肉蠕动着连接的样子有些狰狞。她低下头，握拳用食指关节敲了敲太阳穴, 从还在发晕的脑袋里敲出了一点细节。
&esp;&esp;“你救了我?”她嘟囔着, “你怎么做到的?呃……你刚刚问我还有什么话，不是因为我快死了?”
&esp;&esp;“不是, 单纯就是我觉得你挺疼的，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esp;&esp;刚刚睡醒的白狼睁大眼睛，看起来很想道谢，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esp;&esp;从夜里到中午发生了两次余震，好在强度都比第一次小了不少，没有再发生其他伤亡。晌午后就有人陆陆续续地跑出去收拢跑散的马匹，检查营地，拖回死去的牲畜。
&esp;&esp;情况很不好，大部分去的人都空手而归，草原上的地震带来地裂，它吞掉家畜与毡包，然后原样合拢，不给原主人留下一点。在毡布和栅栏围成的暂时营地里所有人集成一团，有些愁绪地看着逐渐变成石榴红色的天幕。
&esp;&esp;“还好，还好，”人们悄悄彼此安慰着，“至少我们还好好地活在家人身边。”
&esp;&esp;不用去看其他部族的情况，只是看看这好像被翻来覆去无数次的土地，就能想明白能彼此保全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esp;&esp;那玛的腿用两块板子缠了起来，巫医说她的腿不厉害，没有断掉，不影响骑马，她坚持把这个评价改成了“只是严重一点的抽筋”，高衍清洗掉伤口上的泥沙和血之后就忙起来了，毕竟搭建营地不是轻松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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