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丝合缝,却随着玉器的损毁而被迫容纳了新的玉石。现在这枚新的玉石即将成为王,原本的盒子连盛放她都做不到了。
&esp;&esp;那种平和而无情的力量在缓慢地撕裂她,为她重新塑造一个王的容器。
&esp;&esp;不是不痛,但没有那么痛。这些年的雷劫,重伤,濒死已经模糊了赢寒山对痛苦的感知。她蜷缩在地上,听皮肤簌簌地从身上掉下来,很像雪撞击窗棂的声音。
&esp;&esp;虽然没有人教给她,她却无师自通地清楚,现在最好保持安静和内息稳定,等待肢体更新。
&esp;&esp;有血,但并不多,伤口下的血液转瞬就被新生的鲜红皮肤堵住。嬴寒山翻了个身,脊背上衣衫被血沾湿的黏腻感让她低吟了一声。
&esp;&esp;随即,她感觉有什么抚上脸颊。
&esp;&esp;是苌濯。
&esp;&esp;不,那不是他本人,只是她悬挂在舰舱上那个薄荷香草布包里被他混杂进去的一朵花,它生长出发丝一样纤细的蓝色枝蔓,包裹住她的手,她的脸,在触及血液时它颤抖起来,她听到苌濯有些模糊的声音。
&esp;&esp;“寒山?你在哪里?胜了吗?”
&esp;&esp;“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疼……?”
&esp;&esp;花蔓急切地勾着它的小指,因为染上血迹,它从蓝色变成了有些妖异的紫,像是皮肤下鼓动的血管。嬴寒山收起手指把它攥在掌心,花枝逐渐停止了颤抖。
&esp;&esp;“胜了,”她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
&esp;&esp;“在营里等着我,我只要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等我回来……”
&esp;&esp;等我回来见你。
&esp;&esp;花蔓轻柔地盖着那些带伤的皮肤,她的呼吸稳定下来,在紧紧贴着胸腔的花藤纠结处,她能感受到苌濯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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