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sp;&esp;这样的日子大概很快就要到尽头了。
&esp;&esp;有一干人从那漂亮的毡帐里出来，每个人都灰头土脸，低眉耷拉眼地不说话。他们身上的衣服可比外面人体面多了，有毛皮，有松石和蜜蜡，有人身上还有一整副没有补丁的赤色外披，那是中原染布的手艺，边缘上还绣着很富贵的连珠纹。
&esp;&esp;要是在往日，这件衣服必是要由侍女精心打理，洗干净后用中原造的熏炉熏干，要是沾上一点火星，负责它的人就要丢掉双手。
&esp;&esp;但现在，它灰败，褪色，上面带着泥尘包浆的污垢，已经撑不起体面。
&esp;&esp;就像他们这群人一样。
&esp;&esp;他们是提图亲王的家臣，在亲王被乌兰古部杀死之后，剩下几个有继承权的贵族迅速瓜分了他的领地和部民。
&esp;&esp;奴隶和牧民是牲口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换主人是什么意思，也不会为前一个主人报仇或者反叛，但是家臣不一样。
&esp;&esp;谁也不会收留他们这些从小跟在提图身边的小贵族，主子一死他们就走投无路了。
&esp;&esp;既然走投无路，不如反吧。
&esp;&esp;这时候他们之中才有人想起来，先王除了塌莫王子还有一份血脉留存，他们抢出这个一时被忽略的孩子，打着要扶持正统拥立幼主的旗号，重新收拢了些队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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