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淡去了。
&esp;&esp;倒不是因为悲哀和恐惧让他变得迟钝了,崔蕴灵的感受仍旧敏锐,仍旧能感受到那团蒸腾在他胸腔和骨骼里的火焰。
&esp;&esp;治中从事!他现在是治中从事了, 与别驾职权只差一点的二把手。为了这个位置,用上怎样的代价都不算过分。
&esp;&esp;他好像一个跋涉至精疲力竭, 杀死了马匹, 吃掉了同行者尸骨的旅人,终于在终点看到为他准备的宴席。不论他在往喉咙里塞那些珍馐时如何嚎啕大哭,他只会对人说他是噎到了。
&esp;&esp;去日不提, 去日不提吧。
&esp;&esp;他把臧州各地报上来的备灾和粮储整理成一份,放在桌角。秋收后臧州和沉州一起查了一次粮, 这次再查的和上次的偏差不太大, 手底下人知道头顶上的人清醒,那粮仓就不会随随便便在盘查前失火。
&esp;&esp;收拾起这些东西来, 前几日送来的信就又露到他眼前。
&esp;&esp;崔蕴灵已经看过这封从沉州寄来的信了,但一眼瞥到,他还是拿出来又读了一次。
&esp;&esp;信里的字很少,事不小,裴纪堂被封文定侯,以持节都督的身份领臧沉文武事宜,嬴鸦鸦代嬴寒山讨逆平叛大将军一职,与持节都督职权相等。
&esp;&esp;读几次他就庆幸几次,庆幸自己当初选了裴纪堂而不是嬴寒山。最初不过是一点“裴”比“嬴”更适合的直觉,最后却变成了押宝至关重要的一次掷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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