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等着我们……只要回去了，一切都会好的。濯这次不会留在别的地方，不会再来不及找到你，我们以后一直……”
&esp;&esp;“抱歉。”嬴寒山稍微别开脸，躲过他的眼光。
&esp;&esp;“我以为我能立刻想起来，”她说，“但我现在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esp;&esp;“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也相信我们以前的确是爱人，但是……现在这样猝然告诉我，我毫无准备。”
&esp;&esp;“我过去是怎样的人?什么出身?父母是谁?如何行事?遇到了什么人?和他们有怎样的交情?如今我一概想不起来了。人是遍历人间百态才成为人的，如果丢掉过往，那过去那个人就和死去没有任何区别。”
&esp;&esp;“你能明白吗?那个嬴寒山没有活过来。”
&esp;&esp;她应该哭泣的，应该拥抱她的，她应该像是坠入一眼泉水一样坠入过往，可现在她站在干岸上，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的心活跃起来。
&esp;&esp;她感受不到爱意感受不到欣喜，“嬴寒山”这个名字仍旧与她隔膜。
&esp;&esp;贴在她颊侧的手指无助地攥紧又放开，苌濯脸上的表情凝住，来不及改换。他困惑地，迷茫地，隐隐有恐惧地看着她，不住眨眼：“活过来……?寒山，现在明明活着?”
&esp;&esp;“我活着，但不知道自己是嬴寒山，我看到你明明应该高兴，应该悲伤，现在我却毫无触动。我不想骗你。我可能确实已经不是你想找的那个嬴寒山了。”
&esp;&esp;她抓住他贴在她脸上的那只手，轻轻握在手中，又轻轻松开，看着它垂落下去。苌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向后退了一步。细小的崩解声从他身上传来，谁踩碎了一地琉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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