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声夹杂着郁气的低吼而有片刻回音,又很快在天地间消弭。嬴寒山揉了揉脸,擦干眼角直起后背,向着门外走去,一早听到声音的亲兵小跑跟上,她推了推他们的肩膀。
&esp;&esp;“去叫海石花来我这一趟。”她说,“剩下的人不用跟着我,我静静。”
&esp;&esp;她一个人在空旷处站了一会,慢慢从腰间取下那枚联络玉佩,在手里擦了擦。
&esp;&esp;……
&esp;&esp;从晚间开始下雪了。
&esp;&esp;农人们忙忙碌碌地把晾晒在外面的东西收回来,有人趁着雪还不大检查屋顶的茅草。他们窃窃私语着庆幸种子埋得得时,不然恐怕要被这一场倒春寒的雪糟蹋了去。
&esp;&esp;天空是黯淡的铅色,好像被泼湿了的脏毯子。在风中低垂不翻的旗帜下,一个白鳞军士兵看了一眼天。
&esp;&esp;“晚上去呷酒哇,明日无事。”有相熟的士兵从他身边走过,很亲昵地与他打个招呼,他抬头对着对方笑笑:“唔去,晚间得事。雪大,饮酒晚了唔要冒雪归营。”
&esp;&esp;那个相熟的士兵摆摆手,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有。白鳞军士兵收回目光,他不会再说更多。
&esp;&esp;嬴鸦鸦从官署回来得很早。
&esp;&esp;她累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这幅被修补过的身体太弱,即使她努力把理性从感情里剥离出来,还是捉襟见肘。天刚刚下雪的时候她换了衣服,叮嘱随从除了阿姊和急事,都等她睡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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