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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1 / 2)

&esp;&esp;他只需要她存在。

&esp;&esp;可她的存在正在模糊。

&esp;&esp;嬴寒山轻轻摇摇头。

&esp;&esp;“是我做的,陈恪。”

&esp;&esp;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霍地站了起来。

&esp;&esp;“为何如此!”

&esp;&esp;“为何不如此?”嬴寒山平静地反问,“淡河内部已经是一团乱麻,或许我与裴纪堂都甘心让步,但我们手下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这世上除了好人,坏人,还有不好不坏的人,大多数人就在善和恶之间,用善的那一面开路,用恶的那一面争斗。”

&esp;&esp;“我曾经很理想化,现在仍旧算得上理想主义。但陈恪,想要做事又要求双手干净是不可能的,你也曾亲事农桑过,那时候你的袖子和手是干净的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件事是我策划的,我并不后悔。”

&esp;&esp;有那么一会陈恪一动不动,整个人僵住,好像有人突然割开他的后背,一把攥住他的脊骨抽出来。或许过了十息,二十息,他整个人突然一震,从最初的茫然里回过神来。

&esp;&esp;他发着抖,眼里的泪几乎要落下来。将军?将军!陈恪喃喃地念着,为何如此?

&esp;&esp;前半段思绪被打乱,从马车上下来后逐渐平复的心绪再一次翻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手触上腰间佩剑。

&esp;&esp;蓝色的藤蔓暴起,掀翻嬴寒山面前的几案,构成一道防御的藤墙。“陈恪!”嬴寒山低呼一声,她看到他抽出佩剑,却没有指向前方。

&esp;&esp;“将军……并没有错,是了,是了。”他喃喃着,手中剑倒转架上脖颈。

&esp;&esp;“或许是恪错了。”

&esp;&esp;“可恪,终究不能再侍奉将军。”

&esp;&esp;抵上脖颈的剑抹下,一枚陶茶杯同时铛地打在他虎口握剑处。那把剑被击飞,但随剑锋绽开的血花仍旧染了陈恪的半边领子。蓝藤调转方向卷住陈恪手臂,顺势压住他脖颈上的伤。陈恪的手被反缚起来,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esp;&esp;嬴寒山箭步冲过去检查他脖颈上的伤口,他那一下是认真的,即使她出手出得极快,剑还是深深割了一道,险些划破动脉。被花藤压在地上的陈恪喘息着,半闭眼睛把头扭向一边。

&esp;&esp;她沾沾伤口,确定它并不致命之后对花藤打了个手势:“把他拉起来。”

&esp;&esp;“……唔!”

&esp;&esp;一股暗红色汩汩地溢出来,陈恪低低呜咽一声,还是勉强被拽正了。

&esp;&esp;“要不是我下手没轻没重,我真想抽你。”嬴寒山说。

&esp;&esp;她叠了一块帕子压住那道伤,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压在伤上。陈恪挣扎两下,终于还是压住帕子不动。

&esp;&esp;“下次触柱,”嬴寒山说,“那个经典,而且不好救。”

&esp;&esp;陈恪猛然抬了一下头,好像想站起来,但被束缚着找不到平衡,险些又一头栽在地上。

&esp;&esp;“你说吧。”她闪闪身,等陈恪稳住才继续说,“你想说什么?”

&esp;&esp;“……恪没什么想说的了。”

&esp;&esp;“你都搞出死谏来了,现在跟我讲你没话说了?”嬴寒山被气乐了,又坐下来,看着他的脸,像看着个什么没见过的动物,“好,你不说,我替你说。”

&esp;&esp;“你几岁啊陈恪?”

&esp;&esp;陈恪又嘶了一声,可能是牵到了伤口。他勉强直身,艰难地回答:“二十九……”

&esp;&esp;“你快三十了,不是十三。”嬴寒山打断他,“你十三岁干这事我会说你少年节烈,你三十还干这事我怀疑你是累傻了。”

&esp;&esp;“你觉得我背叛你的理想了。你找到一特好,特闪闪发光的大圣人,简直就是什么儒家理想的化身,结果仔细一看不是这样,寻思一下戳死我好像也不占理,所以你决定效仿先辈戳死自己,就跟几百年前投江那哥们似的,是不是?”

&esp;&esp;沉默。他艰难地摇头。

&esp;&esp;“你有没有考虑过,这很大一部分是你自说自话?”

&esp;&esp;这话说得太尖锐,嬴寒山听到眼前人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她叹了口气,把语气放缓。

&esp;&esp;“我的意思是,你把我看得太高了。”她说,“我很高兴你与我同道。人走在一起总是因为所求的东西一样,白门人想证明自己,乌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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