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庆帝冷冰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着满满的不赞同“都杀了吧,留着做什么。”
哦,好啊,杀……
嗯?!
对于庆帝的话一开始并没有过脑子,裴长卿在刚想要点头的时候瞬间反应过来:“嗯?!怎么就都杀了?!”“那难不成你还要留着?”摆出一副既阴沉又带着几分老父亲式不赞同的表情,庆帝冷声问道“难不成你还要这些尸人?”
瞠目结舌地看着庆帝下一秒仿佛就要动手的状态,裴长卿在眨着眼睛犹豫了一秒之后连滚带爬地抱住对方的手臂:“父皇!父皇!冷静!这尸人毕竟之前也是人!咱们,咱们好歹救一下!”
“若是你想的话,那就救吧。”低头看着努力仰视自己的裴长卿,庆帝在沉思了半晌之后缓缓点头同意了她的话,但是仍旧警告道“小裴你要记住,一旦你受伤了,他们的命可就不在你手上了。”
伸手摸摸裴长卿脑后的那一头长发,庆帝在心底默默地补充上了后半句话:朕不想再看到一个最初下江南回来的你了。
忍不住抿唇一笑,裴长卿松开自己抱着庆帝的手臂,点点头说道:“好,那我都听父皇的。”
监察院。
“你说什么?!”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言若海,陈萍萍一时间险些忘记了自己端在手中的那杯茶,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你说他们怎么了?”
弓着腰的身躯猛地一抖,言若海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微微抬眼看向陈萍萍,沉声回答:“范闲护驾受伤,目前仍在大东山昏迷不醒。”停顿了一下,言若海再次开口的声音明显要比之前小了许多:“小裴姑娘和陛下……不知生死。”
握着茶杯的手一点点的收紧到最后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陈萍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正鼓起来的那个小包,随后有些疲惫地一挥手:“你下去吧,影子回来了吗?”
知道陈萍萍心情不好,言若海的身体压得更低,声音也更加恭敬低沉:“影子大人还未有消息。”“知道了。”脸上的神情仍旧是淡淡的,陈萍萍缓缓地放开自己手中的茶杯,摇着轮椅背对着言若海,声音平淡“你下去吧。”
“是,院长。”
明知陈萍萍看不见却仍旧行礼,言若海在告退的时候微微转头看向了床榻上睡的昏沉的裴安,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无奈的叹息。
一直等到关门声响起,陈萍萍才瞬间撤下了自己脸上的伪装,满脸疲倦地撑着额头没说话。
明明前一天收到的消息还是裴长卿在大东山和李承泽两个人在讨论给安安要不要再做一个布娃娃的事情,为什么今天再收到的消息就是生死不明了?
一想起这四个字自己的心里就慌得很,陈萍萍有些慌乱地敲击着轮椅扶手,一脸无措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书柜:“长卿……”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萍萍转回轮椅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一口地抿着,脑海中开始一点点梳理此次大东山之行的所有细节。从陛下决定前往大东山开始,一直到今天传来生死不明的消息,陈萍萍慢慢地眯起了双眼,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名字上面。
李云睿。
眼神逐渐变得锋利起来,陈萍萍低头看着毛毯上的那四个字,手指反反复复的在上面摩挲着,一点点把自己内心的暴戾磨平。
陈萍萍你要记得你不能这样做,长卿还在大东山,范闲还在大东山,安安现如今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是孩子的父亲,你不能让孩子将来也变得像你一样生活在阴暗当中等待着光明的救赎,她应当身处于光明之中。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些话,陈萍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从桌子的底部抽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看着里面裴长卿的笔迹最终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说到这张纸,还是在当初裴长卿忘了陈萍萍的时候,某一天过来送药的时候顺带手的送过来的,用于叮嘱陈萍萍用药的剂量以及提醒他吃药。一直到现在为止,这张纸都成为了陈萍萍用来平复自己心情的时候最管用的工具。
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纸上所写的“陈院长”三个字,陈萍萍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随后想起了昨天下午的时候王凯林对自己说的话:“陈萍萍,天黑了,保护好裴安。”
如果要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京城的天恐怕已经变了,想到这儿,陈萍萍脸上的笑容从原本的温柔瞬间转变为一抹冷酷的笑意。
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手中这张纸收好,陈萍萍又把小盒子重新塞回桌子下的暗格当中,摇着轮椅来到了裴安身边:“安安?醒一醒,该起床了。”“嗯~陈叔叔让我在睡一会儿嘛~”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裴安努力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试图撒娇“我还没睡醒呢~”
伸手把小姑娘的头从被子里扒出来,陈萍萍有些好笑又有几分无奈地看着死活闭着眼睛就不看自己的裴安,弯腰点了点她的鼻子:“快起来,不然的话晚上你又睡不着了。”
鼓着脸抱住陈萍萍的胳膊,裴安用自己的头胡乱地蹭着陈萍萍的衣袖,哼哼唧唧地撒娇:“那陈叔叔亲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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