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esp;&esp;老婆子的唠叨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的话都多,说句不入耳的、有点遗嘱的味道……或许是怕等不到自己回来的那一天,所以有些心里话也就早说了,苏进很随意的听着,对于其中几个症结问题,倒是真有些好奇了,看的出……这老婆子很担心自己在京师锋芒毕露。而反复的告诫自己不要逛窑子,怕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苏进手上切着葱花,感觉到外边有目光望进来,也是转头应了上去,见是自家嫂嫂笑着看向他,也便算是善意的回了一笑。本来这厨房间的事儿,向来是女人家的,有些志气的男人都是不屑于做的,只不过老婆子行事素来蛮横,什么规规条条在她那儿都行不通,他想让苏进留下来说些话,就这么做了,哪里管的上什么“君子、庖丁”的言论,不然也不会给苏进取这离谱“仲耕”为字,她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sp;&esp;“还有,这东西你给我收好了。”
&esp;&esp;老婆子把苏进唤到身前,探头看了看窗外后,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破旧的泛红纸包,封皮上篆富贵牡丹纹,加一大黑双喜字,就是有些隐淡了…
&esp;&esp;嗯?苏进在袍琚上擦了擦手,有些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纸封入手、细滑富韧,但想来是存放已久,零碎的粉屑还是粘在了手上。
&esp;&esp;“收好了,虽说咱们苏家败落了,但不能掉了信节,当年这门婚事是你娘一力促成的,所以哪怕现在王家那女娃为奴为婢了,你若是寻见了,也得把她带回来……”
&esp;&esp;老婆子在耳边不停的絮叨,苏进则是有些随意的解开纸封,瞅了眼里边,几张薄薄的旧纸,拣出来时又是带落几片纸粉,打开扫了两眼,额…是订婚契,男女双方的正书别纸都有了,契纸丹红为底、箔金镀边,主婚人男方下填的正是老婆子的名字……很正式的一份订婚契,又瞟了眼订期……元佑四年七月丁酉日,也就是苏家出事前一年。
&esp;&esp;“……你上京后,就去慈幼局查查,我信不过那女人说的,还有当年永庆坊那几个老人……尤其是那何老头!”老婆子几乎是咬着牙的说出这个名字,“那年王寅入了狱后,王家那女娃就一直是他带着,后来肯定是那老光棍喝酒赌戏花光了钱,就把娃子卖给了慈幼局,你娘这身病就是当年被他气出来的,你这次上京见了那老光棍,先就给他两个耳光子,替娘好好出口恶气…”
&esp;&esp;老婆子本来好好的叮嘱,到了最后、完全是在自我吐槽了。苏进的耳朵震的有些麻,揉了揉耳根子,这到底是有多恨啊~~就在他想着怎么去消老婆子的仇恨时,外边忽然是骚动起来。孩童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嚷嚷了起来“浑二哥~~”之类混杂的童声,而后屋檐下坐着的乡妇们也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开始了一个比较混乱的局面,好像是在派什么东西,听着欢腾的欢呼,苏进将这手上的婚契收了起来,抬眼从门口望出去,只见一人径直地走了进来。
&esp;&esp;“苏郎君,浑二向你贺节来了。”
&esp;&esp;“哦~~是你啊。”
&esp;&esp;……
&esp;&esp;薛浑过来,倒是让他有些小小的意外,左腿不是残了么?膝盖中了一箭,想来应该没有这么快复原的,现在这么赶的从县城过来,看来也是个不想赅人情的家伙。苏进笑了笑,也正好从老婆子这边脱身。这时的薛浑看去,确实很以往有些差别,虽然这左腿走路貌似有些不灵便,而且还带点喘,但面色却很是红润,整齐的髻梳的比以往更为严谨了,没有矫情的感谢话,只是问了几句苏进来年的去向,在得知要上京看书铺后,就调笑着说寄些书给他充充读书人,确实……他现在走上了一条属于读书人的路,也算是柳暗花明了。不过两个大男人的、其实也说不上太久的话,倒是下场和那些小屁孩踢了几脚蹴鞠,也没多时、薛浑便告辞去了下一家贺节……在外人看来,感觉就像是顺路过来贺个年节,也没什么异样的地方,不过…有心人还是能觉察到的……这给苏家的贺礼可委实不轻呢……苏进也不推辞,这一去汴京,家里没人照应,确实需要些物资周转,就当是那小子交的学费了。
&esp;&esp;夜幕降下,夜空中只有一圆明月高高挂着,灿着皎洁的月辉,铺洒在这一片宁静安详的小山村里。苏家院子此时也空了下来,村人都回了各家过节去了。陈苓房里两个炭炉烧的暖和,一盏油灯亮起了整间屋子,几人围坐在一张小案子上将这年夜饭吃了,收拾一新后,老婆子架着腿坐在榻上清点这一应的贺礼,包括薛浑以及之前胡勖6煜馈赠的,零零总总的、清算下来,倒是让老婆子有些吃惊,本来念叨着置成银钱让苏进做了赴京的盘缠,不过却是被苏进硬生生留了下来,老婆子倒也没坚持,便收了起来、说是用来将来作“嫁妆”。至于礼箱里的几剂爆纸精装的仇四郎烟火、自然是被6耘儿贼了去,和她耕叔两人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说要放烟花,院子的空地上,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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