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面了,那种熟络了语气和腔调,就像是多久未见的老友一般。只是鱼秋凌并没有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看,十分冷淡的让对方坐下说话。
&esp;&esp;“有什么事快说。”
&esp;&esp;丁彭圆肥脸笑起来像是一堆烂肉,只是如今这种场合,却不得不把这张笑脸摆出来说话,“鱼姑娘莫要气恼,去年之事是我家少爷办的不妥,这不让丁某过来给姑娘道歉不是。”
&esp;&esp;鱼秋凌冷哼一声,摆手让旁边的婢女停下奉茶,“秋凌只是一介女妓。身份卑微又是人微言轻,岂敢让陈衙内自降尊贵的派丁管事来说和。”这陈弈去年为了捧李师师,竟然在台下起哄着贬低她。搞得她下不得台面。虽说她风头不及李师师,但多少也是京中名妓,如何能被人这般轻贱。
&esp;&esp;丁彭也是话不多说,把一封泛黄的纸封推到鱼秋凌面前,让她看了之后再继续交谈。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鱼秋凌的眼睛微不可见的翳动了下,但还是尽力克制住了内心的情绪。
&esp;&esp;“我家少爷想让姑娘……”后面的声音忽然隐了下去,“姑娘意觉如何?”
&esp;&esp;鱼秋凌眯起了眼睛。冷冷道,“若是我这般做了,今后矾楼还岂会有我立足之地。”
&esp;&esp;丁彭笑道。“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这道理谁都明白,姑娘此般天资才情。又何必给那李师师做陪衬……那凰曲楼虽非行首酒楼。但年底花魁赛的参赛资格还是有的,姑娘若是心有那花魁之念,那这回便是极好的机缘,而且……”他阴测测的笑,后头的话却是让鱼秋凌也不禁皱眉。
&esp;&esp;“此话当真?”
&esp;&esp;“我家少爷如此身份又岂会欺瞒姑娘,姑娘若是点头应下,我陈家立马下去周旋。”
&esp;&esp;鱼秋凌不断的磨砂着手上这张沉重的契书,这是一个艰难抉择。但是每每想到苏进对待她和对待李师师态度上的差别,就让她十分记恨。而且……
&esp;&esp;她深吸了口气,丹唇慢慢张开。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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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时间慢慢的接近于戌时,矾楼大堂内的灯火也变得更加的通达起来,酒楼里人员走动嘈杂,各种声音交织盛行,细下去听,居然连稚童的声音都参杂其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明事理的父母干出的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不过这只是少数,不少都是衣冠楚楚的士子文人,今日殿试科举,是文人的大日子,一些高中进士第的学子便来矾楼庆贺,而以此带来的话题也十分迅速的在矾楼里传播开去。
&esp;&esp;“祁门汪伯彦?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人物?”
&esp;&esp;“怕是寒门子弟了,如今高门士族多是糜烂,有几人能成大器?即便是范家郎君此次也是折戟沉沙,事前多少人都说此次必拿头筹,可如今这金榜贴出来……啧,看来朝廷打压之事多半不是空穴来风了。”
&esp;&esp;“真不知道学士院的那群老东西是怎么评的卷,我手里头拿到的策论还是极好的,反观那什么汪伯彦,你瞧瞧写的……毫无文采可言,真是难咽入口。”
&esp;&esp;“呵呵~~”旁边笑了笑,没有接着话。
&esp;&esp;熙熙攘攘的嘈杂声音不绝于耳,对于此次科举金榜的公布,还是有不少高门士子多为腹诽的,他们成堆,借着矾楼今日的好风头发发牢骚,也免得自己在家一个人干生闷气,其中也有几个及第高中的人过来春风得意,按照往年的惯例,凡事及第高中的,都是要宴请好友亲朋来庆贺的,而这场地的选择自然就是在京师的酒楼里了,手头阔绰的就会找潘矾这类大酒楼,手头不宽裕的,就将就着在小酒楼里摆个流水筵席。
&esp;&esp;“哎哎,王兄你赶紧进来啊~~”外面忽然有一拨人吵吵嚷嚷的进了来,大堂里的人都被这忽然乍起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只见门道处有一青袍书生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来,观着书生,也有三十年岁,只是脸上的无奈的表情可不与他的年龄相匹配。
&esp;&esp;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这汪伯彦家境清寒,即便如今有幸高中榜首,但羞涩的钱袋子也让他绝了上潘矾的念头,可不想这几个太学的同窗愣是把他从宣阳楼拉到了矾楼来。
&esp;&esp;“伯纪你高中状元,我们这几个同窗也是有荣幸焉,所以今日就由我做东,这花销上不用操心……”
&esp;&esp;这一群人衣着皆是青布长袍,头髻裹得也是粗陋巾纱,但却不妨碍他们在此刻大大方方的进这矾楼大门,这一群进来,自然立马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尤其是在听到“状元、王兄”些敏感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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