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一揖。
&esp;&esp;李格非也是站起来说了通改日登门拜访的客套,等赵家人走了后,客厅隔扇门也由奴仆从两边关上,整个李府讨论的重点立即转移到了对于郭尉、陈弈两人身死郊野一事的处理,若是寻常民人子弟也就罢了,但郭陈二人皆是朝中大员子嗣,若是李家不给个说法,今后必是免不了番纠缠,所以这回便将族人尽数招了过来聚谈一番,好在这理是站在李家这一边。郭尉自己勾结盗匪做出这等败坏家风的丑事,那也是自找冤孽,不过郭知章毕竟权重。就怕到时候府衙会因此有失偏颇,所以有族人便已经提出建议了。
&esp;&esp;“郭、陈二人皆是那一品斋的商户子弟所杀,事实上也是怪不得我李家,以我所见……到时候我们置身事外即可,郭知章即便权通三省也不能强加罪责。”
&esp;&esp;“不可……”李格业皱眉,“此次那苏家小郎有恩于李家,若不是为了救霁儿一众。也不会因此害了他人性命,若是我苏家在此事上置之度外,那可非被世人唾沫不可。”
&esp;&esp;“格业勿要感情用事。郭知章为人气量极小,素来瑕疵必报,此回丧子之仇岂会善于,我李家如今朝中无人。不可轻易树敌……”、“而那书生便不同了。官家亲赐金匾,是何等恩宠,郭知章即便切恨,也不会在此风头上施加毒手,所以我等就不用杞人忧天了。”
&esp;&esp;几番讨论下,对于保不保苏进始终统一不了意见,最后众人都把视线转到了还未表过态的李格非脸上,这次事情也可说是他女儿引起。他这个主事人的态度显然是至关重要的。
&esp;&esp;“文叔,你说说吧。安安的这回事儿你这做父亲表个态吧?”
&esp;&esp;李格非皱着眉头难以抉择,文人重情,而且苏进的来历很让人不安,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愿意做这个人情的,但是世俗的压力又若容不得他这般随意出言,旁坐的妻子把手伸了过来,朝他微微摇头,李格非便更是难说了。
&esp;&esp;不过这时候作为小一辈的李霁却是出来说了话。
&esp;&esp;“诸位叔伯请听霁儿一言。”他拄着拐杖,身上也绑了几处药纱,“今日康非能安然归然不可说不是赖苏仲耕之恩,站着个人立场上来说,康非自是希望我李家出手保下苏仲耕……”他这么说了,旁边马上就有议论声起来,不过还是李格业按下了嘈杂的声音。
&esp;&esp;“诸位先听康非说完在作评断不迟。”这才让那些宽袍玉革的文士们暂时闭上了嘴。
&esp;&esp;李霁吸了口气说,“不过我李家自身能力有限,若是贸然支持苏仲耕,必是会遭到郭陈两家打击,这必定不是我李家现下能够承受,所以康非便想了个折中之道。”
&esp;&esp;“如何折中?”
&esp;&esp;“我李家不与苏仲耕来往,明日便单以安安被劫之事上告府衙,消息不必封锁,尽可让京中百姓知道,以那一品斋和安安如今在京的名声,想来必能败尽郭陈二人名声,这样一来,府尹在做判罚时就不得不考虑到这方面,即便郭知章和陈师锡暗中施压,但也不可能让府尹在这种情形下做出有利于郭陈的判罚,至于郭陈两家可会在暗中做手脚,这便不是我李家所能顾及的到了,不过这样我李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几位叔伯以为如何?”
&esp;&esp;李霁这般做法其实也是现下唯一能做的两全之策了,一个名声已臭的人在狱讼中确实要失去很多优势,即便郭尉和陈弈是死于苏进之手,但在人情上也会给人死有余辜的感觉,再说那一品斋如今在京师风头一时无两,皇帝才刚刚亲赐金匾,所以只要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这刺头。
&esp;&esp;李格非缓缓颔首,李家上告无可厚非,郭知章即便有所迁怒也不会直接对上李家,所以也算是目前最合适的解决方法了。
&esp;&esp;“康非所有正合我意,不知族中几位意下如何?”
&esp;&esp;李格业首先呼应,“此番也算是两全,诸位意下如何?”
&esp;&esp;既然这么说了,族里其他人也只能点头应下。人前的李霁算是暗地里松了口气,虽然对于苏进半途强势掳走妹妹颇为不满,但是他这人还是公私分的清楚。
&esp;&esp;苏仲耕,我能做的也就是如此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esp;&esp;……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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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进救走了李清照后,这次营救李清照的一行人自然也没有继续逗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不过有趣的是当这一众人的回到李府时,种师道那倒霉小厮却是兴奋的指着李晏喊“盗马贼”,一番尴尬之后,所有人倒也是明白了事情原委,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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