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柳嗣义惊醒,他都会记得这个梦,记得阮静楠那绝望而又悲伤的表情,记得那无休无止的追逐,与永远都无法到达的目的地。
“每天我都会做这个梦。”柳嗣义抬起头看向柳无双的眼睛,看着那略显黄而浑浊的眼睛,“原来的梦我都记不得,醒来就会忘记,但唯独这个梦却让我记忆犹新,每当回忆起来,它都会像是在我的眼前重新播放了一遍那般清晰。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会一直记得这个梦。”
柳无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他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之前父亲似乎和吕帆打了一架,呵呵,这个词听起来还是蛮有趣的,我记得只有长辈才会过问晚辈关于学校的生活或是打架的事情。我问起来,还真是有点怪异呢。”
柳嗣义不明白为什么柳无双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但他还是回答道:“是的,似乎吕帆对于我这个‘外族人’的存在充满着不确信,甚至说本能上的反感。”
柳无双用指节轻轻敲打桌面,昏黄的眼睛露出了询问的眼神:“那么,我想问问父亲,您是否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呢?”
柳嗣义一愣,他忽然明白了柳无双的意思,他所谓的自己人,指的就是弃民之地的人。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之中,一个他自己一直没有发现的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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