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火苗上窜,时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掀开眼皮,背对着沈少航,盯着墙:“没有。”
听见我也没有睡,沈少航调整了一个姿势,说:“海棠,我觉得特别奇妙,就跟做梦一样,有点兴奋,睡不着,你呢?”
从他语气里,我听得出他的兴奋。
我不带情感地说:“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我脚伤好了就回清水庵。”
沈少航在我身后嘀咕了一句,我没有听清楚,侧过身,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中间之前隔着的十厘米也因为我的侧身而直接没了,我们的鼻尖只需要一点点距离就能碰上,气息喷薄在彼此的脸上,气氛一瞬间变了。
也不知是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了,还是怎么了,脸一阵发烫。
我们凝视着彼此,就像是忘记了语言。
外面的风雪声更大了,让人心头一跳,回过神来,我垂眸,正要往后挪,沈少航忽然抓住我的手:“海棠,我爱你。”
很简单直接的一句话,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的向我表明心迹。
我爱你,是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三个字,因为探不出里面的真假成分,但是这世间又有几个逃过了这三个字的诅咒?
我抬眸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我从未见过如此纯净而真挚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还有一份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他不敢触碰,又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拥入怀里的人。
这种矛盾在他眸子里扩大。
我探究着,在他的眼眸里渐渐失神,他的眼神从真挚纯净到痴迷,直到一片温柔覆上我的唇,我双眸瞪大,瞬间回神。
我推开了他,像是受惊的猫往后退,坐了起来,用被子将自己紧裹着。
“海棠……”
沈少航跟着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喊了我一声,我没敢看他,过了一会儿,他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我还是睡凳子上去。”
见他抱着衣服坐到凳子上去,我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想到刚才他亲吻我的温柔触感,我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脑子里乱极了,有羞有恼。
我恼的是自己。
“沈少航,我……”我扒拉了一下头发,靠坐在床上,看着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们凝望着对方,一切语言都凝在了眼神里。
后来,沈少航笑了笑,说:“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沈少航很懂事,他知道怎么把握分寸,一点点的沁入我的心里,在我毫无防备之下。
也正因为他的这份懂事,我也没有理由去赶他,更说不出伤人的话。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却是失眠到天亮。
我狠心的抛弃了可可,来到这里待发修行,我以为自己真能得一片宁静,却终是没能跳出这红尘之外。
都说一个女人一辈子会遇上三种男人。
一个是爱你的,可你却不爱,他教会你什么是辜负。
一个是你爱的,可对方却不爱你,他教会你什么是相思。
我们都想遇到最后一个,一个他爱你,你也爱他的人。
爱情最美不过你爱的那个人也正好爱着你。
可又有多少人能遇上呢?
那一夜之后,我跟沈少航谁也没提那晚的事,他每天帮着老婆婆砍柴做饭,我的腿伤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本来摔的就不是很严重,只是刚开始走路时脚会很疼。
大多数我都坐在屋里的床上烤火,陪着老婆婆聊天,沈少航在外面忙碌,将院子里的雪扫得干干净净的。
他向老婆婆找了红布,剪成一条一条的,将红布系在门前那棵枯树上,随风飘扬,在那一片白皑皑中特别刺眼醒目,也特别的好看。
我拿了凳子坐在门口,笑看着门口那棵树:“你怎么想起去给枯树挂上红布条了?”
“想博你一笑。”沈少航插着腰,粲然一笑:“银装素裹中染上一片绯红,是不是特别有意境,特别美?也是老婆婆的红布不过,否则我把这片树都给它系上红布条,那一眼看过去,肯定美翻了。”
我撑着下巴,望着那些随风飞扬的红布条:“真的很美。”
沈少航确实很会讨人欢喜。
他在门槛上坐下来,偏头看我:“海棠,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
我心头一颤,他的深情,我要如何回报?
抿了抿唇,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这里没网没热水还没有暖气,更没有红灯绿酒,住一阵子还行,一直住这里,你肯定会腻了。”
沈少航一笑:“可是这里有你啊。”
我们虽不提那晚的事,可他现在动不动就来一句情话,也很难招架。
我沉了脸色:“我是个出家人。”
我想不通沈少航怎么就执着于我,他明知道我的那些过去,如此狼狈不堪,他该有更好的女人相配,却是个死心眼,偏跟我住在这山上。
一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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