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嘴里,说得好似我等囫囵结案一般!”
&esp;&esp;“这陈实畏罪自缢,所留遗书已经对罪行供认不讳,铁证如山,这案子便该早早了结!”
&esp;&esp;“尔等也该看到,县衙里头忙得热火朝天,每日里不知多少案子要过堂,县太爷也是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又如何在一个铁案上,浪费这么多人力和时间!”
&esp;&esp;吴庸说得公义凛然,若非李秘早已与吕茂才叮嘱过,这秀才还真让吴庸给说得无地自容,仿佛自己是无理取闹一般了。
&esp;&esp;李秘盯着吴庸,虽然他一脸的问心无愧,但李秘还是能够看出他的心虚。
&esp;&esp;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便是一心为公的青天老爷,也有自己的目的,这吴庸三番四次想结案,究竟真是为了县衙公事,还是另有图谋?
&esp;&esp;关于吴庸的动机,李秘也不想过多揣摩,因为他今日前来,可不是为了与这司吏吵架,更不是为了揭露这个司吏是如何一个人物的。
&esp;&esp;“吴司吏所言甚是,既然大家都这么忙,咱们也就不再多费唇舌,劳烦司吏带我等查验陈实的尸体,若他果真是自缢,那便爽快结案,毕竟吕茂才也希望夫人能够入土为安”
&esp;&esp;李秘不再纠缠,按说吴庸该大松一口气,可他却皱起了眉头,朝李秘和吕崇宁道。
&esp;&esp;“李秘,你虽然受聘吕家,想要查验尸体也是合情合理,但昨夜义庄走水,停尸房遭受损失,里头的尸首已经面目全非,实在没有查验的必要了”
&esp;&esp;“甚么?义庄走水?!!!”吕崇宁不由大惊失色,双手按在桌子上,双眸变得冰寒,这个温文儒雅,仿佛甚么时候都不会生气的书生,此时逼视着吴庸,脸色苍白地急问道。
&esp;&esp;“我家娘子”
&esp;&esp;吴庸也有些怕了,往后缩了缩,叹气道:“尊夫人的尸首也”
&esp;&esp;“忘八蛋!”
&esp;&esp;一向非礼勿言的吕崇宁骂出一句粗鄙的脏话来,双眼血红,饱含悲愤之泪,嘭一声砸在桌子上,文房四宝乱跳起来,墨汁都糊了桌面,溅射到了吴庸的脸上!
&esp;&esp;这些个胥吏最是欺软怕硬,而老实人发怒,通常更让人惊惮,吕崇宁生起气来,吴庸便怂了,抹了抹脸,那墨汁顿时涂了个乌黑,可他却冷汗直冒,朝吕崇宁赔罪道。
&esp;&esp;“吕茂才,你也是个斯文人,咱们也是动口不动手的好,这失火的事谁也不想只是事已如此,如之奈何,倒不如结案,尊夫人也好早早安息,若早结案,尊夫人的尸首也不至于被烧坏了”
&esp;&esp;吴庸虽是刑房司吏,但惊慌之下,说话也就露了怯,不说还不打紧,说出这等话来,更是让吕崇宁大怒!
&esp;&esp;吕崇宁从李秘手中抢过卷宗,一把就丢在了吴庸的脸上,纸张撒了一地,他却骂道:“结你个狗杀才的大头案!这分明有人毁尸灭迹,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你这狗胥吏如何当的差!”
&esp;&esp;文人骂架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吴庸本来就理亏且心虚,早先还想着蒙混一番,只要故作镇定,让吕崇宁签字画押,往后木已成舟,也就这般了结了。
&esp;&esp;谁想吕崇宁听了李秘的怂恿,竟然硬气起来,一番言语劈头盖脸骂得吴庸是狗血淋头!
&esp;&esp;正当此时,签押房外头却传来一个声音:“吕崇宁,你好歹也是个生员,为何如此咄咄逼人,竟敢咆哮公房,圣贤书都白读了不成!”
&esp;&esp;吕崇宁十几岁上便中了秀才,甚至一度被誉为神童,可也不知怎地,这么多年都未能再进一步,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他白读了这么多年书,听得这等话语,吕崇宁更是气愤!
&esp;&esp;可当他转头之时,脾气却全都没了。
&esp;&esp;因为走进刑房来,乃是吴县的县令老太爷简定雍!
&esp;&esp;明太祖朱元璋是穷苦人出身,即便当了皇帝,对官员也有些憎恶,所以对官员最是严厉,但对底层管理者却非常的宽容,诸如粮长之类的基层干部,他是每年都要亲子召见,在大明,县令是最中坚的管理人员,朝廷对县令非常重视,县令的权柄也极大。
&esp;&esp;县令那是西瓜芝麻一把抓,大小事体一应做主,别的不说,单说吕崇宁这廪生的身份,县令就有权剥夺!
&esp;&esp;而明朝的科举制度也有着各种规矩,照着这个规矩,县令简定雍就是吕崇宁的老师之一,即便没有真正教过他什么,吕崇宁也必须规规矩矩叫一声老师!
&esp;&esp;“明府在上烦请明鉴,拙荆秀外慧中,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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