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刘心趁机大叫：“给我带十串！多要些辣酱！”
&esp;&esp;众人轰然大笑起来。
&esp;&esp;清哑也不禁莞尔，觉得他好有趣。
&esp;&esp;结果，舱房里旧的臭味尚未散尽，又添了新“香”。
&esp;&esp;谢吟月终于熬不住，走出去了。
&esp;&esp;方则和夏四少爷等人蘸了调料吃后，果觉胃口大开，都说好吃。
&esp;&esp;刘心发展了一批“同道者”，洋洋得意。
&esp;&esp;也有受不住臭味的，借口说“脾胃不宜”躲出去了。
&esp;&esp;鲍大少爷坚持留守，十分肯尽主人的责任，见清哑吃完了，立即唤丫鬟送上茶水给她漱口，又端上清甜的葡萄。
&esp;&esp;细妹便伺候清哑漱口洗手，宋妈妈在旁帮忙。
&esp;&esp;一时大家都吃毕，丫头们收拾了竹签和瓷碟，湖风再一吹，舱中才没有异味了；待上了清茶，鲍大少爷才深吸一口气，回过劲来。
&esp;&esp;他打量清哑片刻，笑道：“闻名不如见面，郭姑娘果真含而不露。怪道郭家能在短短一年内获得锦署和众锦商的认可，在这一行稳稳立足，手段确实高明。”
&esp;&esp;清哑听了这似褒又似贬的话，不知如何回应。
&esp;&esp;倘或人家是讽刺她，她若答“过奖了”，岂不惹人笑话！
&esp;&esp;既然这样，那就不回应。
&esp;&esp;所以，她便对鲍大少笑了笑，没言语。
&esp;&esp;韩希夷正喝茶，闻言差点呛了。
&esp;&esp;皆因郭清哑给他的印象与鲍大少说的相差太远。
&esp;&esp;鲍大少想用惯常的辞令试探郭清哑深浅，怕要失望了。
&esp;&esp;方初也皱眉，知道鲍大少看误了。
&esp;&esp;他本打定主意不多话的，见鲍大少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清哑，而清哑毫无回应迹象，忍不住道：“郭家此举利人利己，手段自然高明！然这手段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在座各位商家谁没些压箱底的隐秘招数？谁有这份胸襟气度和魄力无偿示人？”
&esp;&esp;韩希夷笑道：“正是。”
&esp;&esp;鲍大少笑道：“所以在下佩服。”
&esp;&esp;那口气就温和不少，还冲清哑一笑。
&esp;&esp;接着，他又好奇地问道：“郭姑娘真是灵慧，怎么想出那些织锦技艺的？在下便是一张普通的图纸，看了也眼晕呢。”
&esp;&esp;这叫清哑怎么说呢？
&esp;&esp;她便道：“天天织，就有了。”
&esp;&esp;鲍大少笑道：“天下那么多人都天天织，只出了郭少东呢。”
&esp;&esp;清哑又不知如何说了。
&esp;&esp;方初又忍不住道：“郭姑娘心思纯净，弹琴织锦皆心无旁骛，自然比一般人体会深刻，所以……”
&esp;&esp;说着这忽停住，没再往下深说。
&esp;&esp;他神情坦然，因为说的是实话。
&esp;&esp;可说实话也是要看场合的，这种场合说多了会引人误会。
&esp;&esp;舱口，谢吟月呆呆地看着他。
&esp;&esp;虽然还是一副雍容的仪态，身形却有些僵硬。
&esp;&esp;里面，方则又在好奇地问：“郭姑娘的琴技是出自哪位名师指点？”
&esp;&esp;清哑摇头道：“没有。没有名师。”
&esp;&esp;方则听了一愣，犹豫地看着她没再问。
&esp;&esp;夏四少爷叫道：“不可能！难不成郭姑娘无师自通？”
&esp;&esp;清哑看着一众怀疑的目光，把沉默进行到底。
&esp;&esp;这可是她真答不出来的了。
&esp;&esp;她的古琴是前世妈妈教的，妈妈并不是什么名家，叫她如何告诉众人？就算想拉一个挡箭牌，也找不出，因为她生活的绿湾村没有人会弹琴，她附身的原主从没出过村。
&esp;&esp;方初见这样，十分想再发高论，好容易忍住了。
&esp;&esp;他觉得，教清哑的也许是普通人。
&esp;&esp;但一个人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有些人学一辈子也弹不出特色来，而有的人只要掌握了琴理便可奏出天籁之音，他觉得清哑就属于这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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