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头一次当面叫她闺名。
&esp;&esp;清哑忙道：“我们走了！”
&esp;&esp;转身就走，脚步很快。
&esp;&esp;韩希夷微笑。觉得她害羞了。
&esp;&esp;过了桥，清哑四下一看，五桥村已抛在身后。二话没说，她又回头上桥。因为事情说完了，她想回去了。虽然还有几座桥没看，她也不打算看了。韩希夷是个很好的游伴，可终究有些顾忌。
&esp;&esp;水上，小船也调转头，往埠头划去。青年汉子坐在船一侧，紧闭着嘴唇。不紧不慢地摇着浆。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在田野间溜过，韩希夷和清哑的身影总是闯入视野。
&esp;&esp;他们站在桥边说了许多话，十分投契的样子。
&esp;&esp;快到埠头时，只见吴氏、清哑和韩希夷一行人离开观音庙。正往埠头走来，一面说笑。春风送来谈话内容：
&esp;&esp;“这树开花吗？”
&esp;&esp;“开。过些日子就要开了。”
&esp;&esp;“花什么样的？”
&esp;&esp;“不明显。不像一般花卉。”
&esp;&esp;……
&esp;&esp;韩希夷送郭家母女上了船后，自己也上了韩家船。
&esp;&esp;两船一前一后离开埠头，扬帆远去。
&esp;&esp;已临近傍晚，埠头汇聚了许多小船，捕鱼的人回来了。香客也一拨拨赶来搭船回家。
&esp;&esp;待夕阳西下，两兄弟上岸，向观音庙走去。
&esp;&esp;褪去人流的观音庙，格外清幽安静。银杏树静静伫立，宠辱不惊。青年汉子朝大哥看了一眼，大哥便停住脚，在一个常年做买卖的摊位上拿了个凳子坐下。青年汉子踏上石阶，向庙里行去。
&esp;&esp;庙堂上空无一人，观音像前的香案上燃着香，青烟袅袅。
&esp;&esp;他站在那，静静地打量雕像。
&esp;&esp;岁月剥蚀了雕像的色彩，为它浸染了沧桑的痕迹。
&esp;&esp;目光落在香案一侧的签筒上，定住了。
&esp;&esp;似乎犹豫了好一会，他上前，在蒲团上跪下，抬起拖沓的长袖，隔着衣物双手合拢，闭目静静默祷。
&esp;&esp;寂静中，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将签筒拿下来，双手抱住摇动。“哗啦哗啦”竹签撞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庙内显得很刺耳。须臾停止，他将签筒放在地上，右手抽了一支，方站起来。
&esp;&esp;将签筒放上香案，又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投入功德箱，才转身。
&esp;&esp;转过身来，霍然发现东屋门口站着一个老和尚，鸡皮鹤发，在幽暗的庙堂内看去有些渗人。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像个幽灵一样。
&esp;&esp;青年汉子纹丝不动，更未大叫大喊。
&esp;&esp;两人静静地对视一会，青年汉子先上前，冲老和尚微微躬身施礼。然后将那竹签递给他，“有劳大师。”
&esp;&esp;老和尚对他一笑，顿时显露慈祥温暖。
&esp;&esp;他接过竹签，转身进入里间。
&esp;&esp;一时转来，递给他一个折叠着的签文。外加一根细细的红绸。
&esp;&esp;青年汉子接过来，再次躬身道：“谢大师。”
&esp;&esp;也不拆开来看，径直转身走了出去。
&esp;&esp;那时外面暮色已浓，加上银杏树树冠遮蔽，光线更暗。
&esp;&esp;他走下石阶，方才停住脚，单手将折叠的方纸打开，举到眼前细看。一看之下，微微一怔，似疑惑。似怅然，久久不动。
&esp;&esp;另一边，大哥神情担忧地看着他。
&esp;&esp;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叫他时，他忽然走了过来。
&esp;&esp;大哥精神一振，忙起身迎上去。
&esp;&esp;青年汉子直接走到上午清哑攀梯的地方，仰头观看。
&esp;&esp;大哥一见，急忙朝庙里奔去。须臾扛着梯子转来，照样靠在银杏树的枝干上。又前后移动，等放稳了，才示意弟弟上梯。
&esp;&esp;又迟疑地问：“要不我上去系？”
&esp;&esp;青年汉子摇头道：“不用！”一面就上去了。
&esp;&esp;直至梯子顶端。在幽暗的树隙中找到那蝴蝶结。
&esp;&esp;他身量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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