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常常被衙门分派外出做法事、做超度，用来安抚民心，去衙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回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esp;&esp;出得观音禅寺的大门，果然外头已是停着一辆马车，车厢门是大开了，里头坐着两个一同南下的和尚。
&esp;&esp;那两人一并坐在左边，留了右边的位子出来。
&esp;&esp;纵然都是佛门子弟，也一同南下，可因营中的传言，智信同那两人并没有什么往来，此时上得车厢，只单掌在前，行个礼，口中念一声佛号，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esp;&esp;从禅寺到邕州州衙，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车厢上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esp;&esp;三人一下马车，很快便来了个小吏上前相迎。
&esp;&esp;智信口中念一声佛，一面带头跟着人往里头走，一面仿若不经意地问道：“不晓得这一回又是个什么事情？是哪一位官人召见我等？”
&esp;&esp;那小吏也不防备，笑道：“是节度寻三位大师。”
&esp;&esp;果然将三人引得进了正堂。
&esp;&esp;还未踏进门，智信便觉得有些不对。
&esp;&esp;里头陈灏坐在主位，可右边下首处，却是坐着三四个身着公服的官人。
&esp;&esp;最前头那一个，虽然比起从前瘦了不少，可那一张脸，那周身的行状，便是化成灰智信也能认出来。
&esp;&esp;——不是那心黑手黑的顾延章又是谁！
&esp;&esp;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越发浓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老老实实地上得前去。
&esp;&esp;若是往日遇得其余官人，智信恐怕还要借着旁边仁慧、仁忠二人的面子拿一回乔，等着对方给自己主动招呼，可这时见的是陈灏同顾延章，他膝下一软，好险没有跪下，勉强站稳了，行礼道：“小僧智信，见过陈节度。”
&esp;&esp;又转身对着顾延章等人道：“见过诸位官人。”
&esp;&esp;陈灏坐在上首，此时站起身来，回了一礼，指着一旁的位子道：“三位大师坐罢，此次请来，确有一桩事情要与诸位相商。”
&esp;&esp;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左边的顾延章，复才转回头，看了一眼智信、仁慧、仁忠三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智信身上，道：“不知大师对交趾所知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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