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扶摇而上，竟然得了偌大名气，直入京城，有权贵簇拥不算，还能深入禁宫。
&esp;&esp;若说无人帮忙，仅仅靠他一人之力，便是佛陀、三清在世，也难做到这样厉害。
&esp;&esp;眼下人被抓了，事情败露，真相就在眼前，偏偏这个时候他丧了命，即便看着好似都是巧合导致，季清菱又如何能信？
&esp;&esp;然则顾府不过数十人，又无人是专精查案，提刑司都查不出什么不妥来，顾府上又怎可能找得出其中问题？
&esp;&esp;不过事情既有果必有因，那松巍子原本身份乃是智信大和尚，许多年间，来往人物、所行之事颇多，无论是谁，世上从来是只要走过路，便会留下痕迹，他在京中呆了这些时日，只要细心找寻，不可能半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esp;&esp;季清菱想到此处，便不多费功夫，只把松巍子供状并其人两番入京以来一应行径翻来覆去研究起来。
&esp;&esp;这一日，顾延章整夜未归，只有跟着的随从回来通报了一声，言说提刑司中有事，家中官人晚间便在衙门里睡了。
&esp;&esp;等到次日晚间快到三更的时候，顾延章才自提刑司回府，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又匆匆起来出了门。
&esp;&esp;自这日开始，顾延章便早出晚归，究其原因，除却在提刑司中办差，他几乎日日都要被宣召入宫——却是张太后要详问他与松巍子当日面见天子并用膳的情形。
&esp;&esp;日子一天天过去，朝中为着赵芮后事并新君人选几乎吵得都要将殿梁掀翻，顾延章虽然权职颇重，可他官职尚小，也发不得什么言，除却每日入宫禀话，办理日常事务，便是见缝插针去追查陈笃才、松巍子并李程韦的案子不提，忙得脚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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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冬日太阳落得快，这一日，约莫才是酉时，天边已是连余晖都再无踪影。
&esp;&esp;因顾延章这一阵子几乎都不在家，季清菱也懒得折腾，索性让人把近来常用的东西装了一个大木箱子，抬进卧室之中，日夜埋首宗卷，便是屋子也少有踏出。
&esp;&esp;京城地处平原，左近多有灯心草，她便叫商家帮着收了一张大草席，平铺在靠窗那一块地面上，又在草席上头加垫了两床褥子，平日里就这般席地而坐。
&esp;&esp;顾延章进门的时候，正见她凑在烛台边上看得一份宗卷入神。
&esp;&esp;秋月跟着坐在地面上，不知在整理什么东西，她离门近，听得外头有动静，转头一看，正正见得顾延章，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口中对着季清菱唤道：“夫人，官人回来了。”
&esp;&esp;季清菱隔了一会才晃过神来，抬头一看，果然顾延章立在门边，正笑看着自己。
&esp;&esp;她忙把手中书册放下，站起身来问道：“五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半点声音都不出？”
&esp;&esp;顾延章并不答话，面上带笑，却是问道：“你吃饭了不曾？”
&esp;&esp;季清菱抿着嘴，先是不敢答话，等到小心转头看了看墙角的漏刻，见时辰并不算很晚，这才在心中松了口气，面上也露出笑来，回道：“正要叫她们摆饭，五哥吃了不曾？”
&esp;&esp;顾延章哪里不晓得季清菱心里那点小九九，只是见她那一副得瑟的小模样，只觉好笑，也懒得拆穿，他先看了一旁的秋月一眼，叫她战战兢兢低下头去，这才回头看着季清菱道：“我且换了衣衫再来。”
&esp;&esp;一面说着，一面脱了靴子，踩上那草席朝着床边寻软鞋。
&esp;&esp;早有小丫头捧了家常便衣进来，季清菱顺手接过，趿上鞋子跟着一并往里间去了。
&esp;&esp;这一厢季清菱才把衣裳搭在架子上，正要转身往外头，忽然腰间一紧——却是顾延章自身后将她抱住，矮下身子，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esp;&esp;季清菱先还笑着要躲，才转过头，却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轻声问道：“五哥，你怎的了？”
&esp;&esp;后头半晌没有声音。
&esp;&esp;片刻之后，顾延章才道：“无事，叫我抱一抱。”
&esp;&esp;季清菱果然没有多问，回过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自后头扶着他的肩，同他站着靠了一会。
&esp;&esp;两人站了有一会，才听得顾延章长长吁出一口气，复又站直了腰。季清菱也不多话，两人牵着手出了外间，就在外厢房坐下来简单吃了一回饭。
&esp;&esp;一时饭毕，等到碗碟撤下，顾延章才将手中饮子放下，一抬起头，却见季清菱正看着自己，面上欲言又止，其中七分关切，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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