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过把它们统统烧成灰来用,因为柴火钱都不够,可这‘革命军’偏偏就干这事。”
&esp;&esp;“最近稀奇事多了,城里客栈最近都被整顿了,你们知道么?警察局的马局长奉大帅命令要对‘车船店脚牙’这几个行业进行重新规划,铲除一切社会不稳定因素。前不久城里闹得太乱,除了丐头背后指使,便是这些道上的人在捣鬼。现在这帮人全都倒了霉。”
&esp;&esp;这事倒是令人惊奇,流传的消息不多。
&esp;&esp;古代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讲的就是一些运输住宿的服务行业暗藏大量犯罪勾当。好比后世的土匪路霸,社会大哥。而‘牙商’则是官府支持的商业中介,坐地豪商。外来商贩必须把货物低价卖给他们,否则就是各种麻烦,甚至丢了性命。
&esp;&esp;‘革命军’整治商业环境,过去的‘牙商’还想来套个近乎保留特权。马可世马公公积极领会大帅对社会管理的精髓,直接就把这些社会渣滓给清理了。保留的部分也要进行规范化登记管理,不允许存在社会乱象。
&esp;&esp;有茶客就连忙呼应道:“牙商被收拾真是好事,市面上的物价立马跌了三成。想想过去那帮家伙赚了多少黑心钱呀?别处的商贩听说天津没了牙商可以自由行商,都纷纷赶过来,我觉着等到下个月这物价还得再降。”
&esp;&esp;另有茶客就嬉笑说道:“听说光是抄天津几大牙商的家就抄出来一百多万两银子,其他田地房产,金银珠宝无数。警察局的马局长可高兴了。”
&esp;&esp;当初‘革命军’从辽东运输到天津的商货必须卖给天津郑家的人,收购也必须从郑家手里收。当初王凯在天津若想接触别的商家——不行,这不合乎规矩!
&esp;&esp;现在好了,万历皇帝都挂了,郑国丈被周青峰彻底坑死了。狗屁规矩全作废,哪怕明知天津这地方被反贼控制,可整个北直隶的商人现在闻风而动,都想来大赚一笔。
&esp;&esp;听茶客谈起这些存在多年却难以革除的弊端,孙元化又是个无可奈何。他都能想象自己晚上写笔记定然要用羡慕又难受的笔调来记录这事——‘革命军’是新生的,跟旧势力毫无瓜葛,可以痛快淋漓的荡平这世间一切罪恶。大明么……,罪恶已经深入骨髓了。
&esp;&esp;孙元化正叹气,却又听到有人不屑的低声喝道:“你们这些俗人只知道舔反贼的腚眼,说尽好话,却不知道这反贼罪恶滔天,要坏了这天下的世道伦理。”
&esp;&esp;茶馆里众人一听,全都噤言。
&esp;&esp;说话的是个落魄的书生,趴在桌面上喝酒,醉眼惺忪的嘟囔道:“这反贼一来,读书人就没活路了。过去朝廷在时,我等每月还有些米粮,现在反贼一张口都没了。没有我等读书人辅佐,没有乡绅支持,这反贼就别想长久。
&esp;&esp;还有这反贼一来,收税可比过去多了数倍。太祖皇帝可是定的三十税一,这反贼却要十一税。还变着花样要设立专门的税务局,按营收来收税。如此盘剥百姓,交恶商贩,用不了多久必然是商旅禁绝。
&esp;&esp;这城中虚实,大明朝廷尽然皆知。如今新皇继位立马就开了恩科,招募天下俊杰,革弊立新,要有一番大作为。这反贼也就是会耍弄些把戏蛊惑愚民,能有多大本事?你们现在一个个说反贼的好话,等今后大明天军打过来,早晚给你们算账。”
&esp;&esp;大明的威势还没完呢,茶馆里众人听得这落魄书生的话便没了声息,一个个的付了银钱逃也似的离开。倒是孙元化听得心里又燃起火花,觉着这醉醺醺的书生只怕有些真知灼见,是个可以争取的对象。
&esp;&esp;茶馆的伙计一看客人纷纷离开,急得不断挽留,对那落魄书生更是喝骂不已,要将其赶走。书生轻蔑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拎着个酒瓶摇摇晃晃的起身,沿着街角不知要去哪里?
&esp;&esp;孙元化从茶馆出来,让壮仆远远跟了落魄书生一段路。确定没人盯着后,他便连忙上前拱手相询,“这位兄台,在下姓孙,刚刚在茶馆听阁下似有大论还未说尽,就想问个明白。”
&esp;&esp;落魄书生回头打量一二,嗤笑说道:“我有什么大论?只是对这些反贼有些牢骚。”
&esp;&esp;“除了刚刚之言,城中的‘革命军’可还有什么别的扰民作恶之事?”孙元化倒是不耻下问。
&esp;&esp;“有没有作恶,我是不知道。可城中官学却是我心中一大恨。”
&esp;&esp;“官学怎么了?”
&esp;&esp;“那伙反贼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竟然招募了一群贩夫走卒,甚至村夫贱民的子女与我等良家子弟同校。教的课程也粗鄙的很,不学四书五经,不讲圣人之言,尽学些无用的文字算式。我与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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