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尚善回到妻儿居住的小山洞时,妻子纳喇氏正呆呆的坐在铺有干草的地上望着熟睡的儿子。
&esp;&esp;洞里很冷,并没有生篝火,山上能烧的干柴都烧了。
&esp;&esp;虽然没有办法找到食物给儿子,纳喇氏却不能让儿子冻着,她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紧紧的裹在儿子身上。
&esp;&esp;门度已经醒过来好几次,因为没有吃的,门度每次都是被饿醒,之后又被母亲哄睡过去。
&esp;&esp;就这么醒来,哄睡,不停的重复。
&esp;&esp;重复到纳喇氏都已经麻木了,而每次门度睡下不到半柱香都会醒来。
&esp;&esp;孩子,实在是太饿了。
&esp;&esp;母亲,更饿。
&esp;&esp;饥饿让纳喇氏的意识都已经变得模糊,她的脸也变了样子,颊骨都出来的她甚至都没听见丈夫进洞的脚步。
&esp;&esp;恍惚中,纳喇氏突然看到一条野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本能的伸手去拽那野狗的尾巴,狠狠的将野狗摔倒,之后死命的去掐野狗的脖子。
&esp;&esp;她绝不能让这条狗跑了!
&esp;&esp;因为,这条狗会让她母子能填饱肚子,能活下去!
&esp;&esp;“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esp;&esp;耳畔传来的丈夫怒吼声让恍惚中的纳喇氏回到了现实之中,继而她“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esp;&esp;她竟然在掐自己的孩子!
&esp;&esp;她难以置信,她目瞪口呆。
&esp;&esp;“疯了,疯了!”
&esp;&esp;尚善气得狠狠打了妻子一个耳光,将她用力推向一边,之后赶紧抱起正在哭闹的儿子,仔细查看确认儿子并没有事后,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esp;&esp;“爷,我我”
&esp;&esp;纳喇氏如犯错的小孩,她哭,却没有一滴眼泪。她想抽打自己,可浑身却是再也没有一点力气。
&esp;&esp;她就跟被抽走全身所有的筋一样,瘫软在石壁边。
&esp;&esp;“爷,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esp;&esp;犯下惊天大错的纳喇氏知道丈夫不会原谅她,可她真的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那样做。她可能是真的疯了。
&esp;&esp;望着妻子已经凹陷的眼眶,再看怀中脖子发红的儿子,尚善的心很痛,很痛,对妻子的恨意也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愧疚,是自责。
&esp;&esp;“阿玛,我饿。”
&esp;&esp;小门度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险些失手杀死他,他以为阿玛回来了,他就可以有吃的了。
&esp;&esp;尚善嘴巴动了动,儿子乞求的目光让他更是心如刀绞。
&esp;&esp;山上,早就没有吃的了,连他这个固山贝子也没有吃的!
&esp;&esp;“爷,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esp;&esp;纳喇氏跪在那里,披头散发,她想去抱自己的儿子,可又怕丈夫不原谅她。
&esp;&esp;尚善沉默,他不想死在这里,可豫王叔却要他死在这里。
&esp;&esp;因为,爱新觉罗绝不能投降!
&esp;&esp;从丈夫的表情中,纳喇氏知道了答案,她突然抬起头死死看着丈夫,目光中是坚定也是恳求。
&esp;&esp;“爷,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和度儿就能活下去!”
&esp;&esp;纳喇氏癫狂,她挣扎着去寻丈夫的刀,可下一刻她却被丈夫死死按住。
&esp;&esp;爱新觉罗为什么不能投降,爱新觉罗为什么一定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儿!
&esp;&esp;“我们不会死,你和度儿在这里等我!”
&esp;&esp;拿定主意的尚善缓缓走向洞外,在充满死气的山上一步步向着豫王叔所在的山洞走去。
&esp;&esp;
&esp;&esp;豫亲王的洞中同样也没有柴火可烧,整个洞里都显得无比刺冷,可同外面的满洲奴才们比起来,这里已经是天堂了。
&esp;&esp;“阿玛,你喝水。”
&esp;&esp;灵格格将从小溪中舀来的水一点点的喂给自己的父亲,她和妹妹东莪、弟弟多尼已经很努力了,可那小溪中并没有鱼虾。
&esp;&esp;“阿玛,吃。”
&esp;&esp;小多尼在父亲喝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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