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当那名为首的刀客的马靴踩着长安城青石板铺就的马道,发出一阵不急不缓的哒哒声,漫步走上来的时候,夏侯渊的心头莫名的紧了紧。
&esp;&esp;他害怕了。
&esp;&esp;就算他如何不愿意承认,就算他自以为自己这一次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esp;&esp;可当天空中,那颗熟悉的星星开始闪烁,那与百年前如出一辙的刀客出现时。
&esp;&esp;他确实害怕了。
&esp;&esp;终于,那名刀客走到了他的面前。
&esp;&esp;他掀开了头上的蓑笠,很是随意的将之丢到一旁。
&esp;&esp;而这时,人们终于看清了,这位刀客,藏在蓑笠之下的容貌。
&esp;&esp;这是一位年纪已经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他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嘴角的胡子拉碴,像是许久未有打理。他的眼睛淡漠,却时不时的有紫芒闪过。
&esp;&esp;说到底,这只是一张很寻常的脸搭上了一副很寻常的装扮,这模样的中年男子,在那些烟花柳巷中随意可见。
&esp;&esp;但不同的是,这男子的头顶,有一颗星辰闪烁,身上有一道星光普照。
&esp;&esp;不言而喻,他是一位星殒。
&esp;&esp;而这世上的星殒屈指可数。
&esp;&esp;那么。这位刀客的身份自然在这一刻昭然若揭。
&esp;&esp;“我来了。”他这般说道。
&esp;&esp;却不是对着那位大魏的英王,而是对着他身旁的那位少年。
&esp;&esp;“恩。”苏长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esp;&esp;他的嘴角忽的绽开了笑意,眸子里忽的光芒闪烁,隐隐间似乎还有波光流转。
&esp;&esp;就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孩子,在这时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苦的长辈。
&esp;&esp;苏长安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esp;&esp;正如那些曾经诽谤过他的人说的那样,他真的就只是一个来自北地的乡下小子。
&esp;&esp;在遇到莫听雨之前,他见过最厉害的人是来往于北地与长安的镖头刘大宏。
&esp;&esp;他受过最大的挫折是接受沫沫喜欢古宁这个事实。
&esp;&esp;但现在,他却需要独自一个人面对长安这座城市,面对那些在大魏呼风唤雨的人物。
&esp;&esp;他也曾在夜里辗转反复,彻夜难眠。
&esp;&esp;他也曾暗暗担忧,有朝一日,自己就那么死去。没人知道自己,亦没人记得自己。只留下自己的老爹,一个人在北地的风雪中孤独终老。
&esp;&esp;他有着所有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有的挣扎与迷茫。
&esp;&esp;但他却有着他们所没有的坚定与决然。
&esp;&esp;他其实很想一头扎进楚惜风的怀里,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多么艰难。
&esp;&esp;但是他却不能,他记得他交给他的那个道理。
&esp;&esp;面子,对于刀客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esp;&esp;他自然不能丢自己的面子,亦不能丢他的面子。
&esp;&esp;所以,他只是看着他,沉默不语。
&esp;&esp;楚惜风似乎读懂了他眼神里所包含着的复杂至极的意思。
&esp;&esp;他对着苏长安歉意的一笑,似乎在抱歉,在这样艰难的日子,他却未有陪在他的身边。
&esp;&esp;然后,一股轻柔的力量自他体内传来,那股力量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仪拖着苏长安的身子,将他轻轻的放在了天岚院的门前。
&esp;&esp;“等我杀了他,再去为玉衡大人报仇。”他这么说道,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esp;&esp;然后他转过头,看向那位抱着鬼头刀的男子,说道。
&esp;&esp;“江东楚家,应百年之约,来取你项上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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