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对你生气……是因为记得不全，只有坏的，没有好的……”
两个人赤身裸体，却是风雪夜中最温热的一团，裴慎回抱着他，低声道：“你怕什么？我都明白。”
乔柯道：“我怕你总有一天，还是不要我。”
裴慎道：“那我不是傻子？”
他牵着乔柯的手覆在右眼上，于是疤痕重合起来，像他们彼此独一无二的暗号。
“弦木在玉墀山上教过我，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他比什么人都漂亮，怎么都看不厌。可是，我觉得你本来就是乔凤仪，本来就比任何人都好看。于是我求弦木带我去看首凤，看他弟弟是不是长得更唬人，可第一眼，我就没忍住，问他韦剡木是不是给几个老宗主行贿了。”
乔柯道：“再后来呢？”
两个人一同笑起来，裴慎道：“弦木当然打了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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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个小小的年终报告梗，嘿嘿。
o(￣▽￣)ブ下章完结！
157 【完结】铁塔风铃
这地方他们住了一年，四季吃穿，逐渐摆设得和芝香麓的卧房很像，裴慎怎么也挑不出带哪些上路，乔柯道：≈ot;走了这么久江湖，还会犯愁？≈ot;
裴慎道：≈ot;以前那是杀人嘛……随便带一点。≈ot;
乔柯道：≈ot;不杀人的时候呢？≈ot;
裴慎道：≈ot;走镖嘛……随便带一点。≈ot;
乔柯道：≈ot;每次离开我的时候都没带东西。≈ot;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裴慎赧颜，继续贪婪地整理双陆棋、骰子、《幻草仙缘传》、大耳驴亲签的一摞江湖小报……等等等等，埋头道：≈ot;现在……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我喜欢什么就能带走什么。≈ot;
乔柯从身后拎出一只小包裹，里面是乔凯风的字帖和纸笔，裴慎接过道：≈ot;对对对。≈ot;
递过几份乔柯自己喜欢的乐谱，他又道：≈ot;对对对。≈ot;
身后东西都递完了，乔柯就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看看手，看看他。裴慎把包裹打上活结，道：≈ot;都齐了！≈ot;
乔柯道：≈ot;哦。≈ot;
转身就走。裴慎从床上扑过来，抱着他滚到床上，笑道：≈ot;还有这个，我就不捆了。≈ot;
≈ot;强抢民男？≈ot;乔柯压着嘴角问。
≈ot;裴某向来以理服人，这位乔凤仪，你开个价吧，如何才肯心甘情愿地跟我走？≈ot;
思索片刻，乔柯伸出一只手，探到了裴慎怀里。没两下，裴慎就被摸得脸红，连连道：≈ot;不要啊，乔凤仪手下留情……≈ot;
≈ot;想什么呢？≈ot;乔柯取出他怀里的信件，正色道：≈ot;我想你读一读这封信。≈ot;
裴慎脸色更红，道：≈ot;信不是都看过了吗，看了那么多遍，有什么意思……≈ot;
乔柯道：≈ot;那我念？≈ot;
裴慎哎哎哎地叹了一串，把他的手掌和信封压下了：≈ot;你不就是想听那几句？我念。≈ot;
不过，他根本不用将信展开，而是通红着脸，埋下头去，许久，鼓足勇气道：
≈ot;乔柯吾爱……自秋水城相见至今，共已九载，两春相知，陆秋别离，一载风云激荡，乃至身遍披刀枪困厄，心郁郁不得出，忘乎妻子名姓。≈ot;
≈ot;妻裴慎也。日久深许，唯自顾于泥沼火海，卑怯怖惧，屡与君辞。前情尽似前生，去则去矣，今日协彼明日，来者昭昭。但期百年之好，望齐眉之永，朝朝暮暮，死生不离……≈ot;
信是他自己写的，早已烂熟于心，只是诵读间想到昔日种种，如鲠在喉，难以为续。乔柯并未催他，也听话留了一点面子，不去看他难为情的模样，只从指尖勾着信纸，让字迹在两人十指下传阅：≈ot;我一共醒过一百三十四次，每次看到这里，都欢喜得像在做梦，这样的美梦，你给了我一百三十四次……现在我真的醒过来了，一切竟然依然是真的。阿慎……我真的……≈ot;
没有说完，肩头已经被打湿了，裴慎整个人都靠了过来：≈ot;我也爱你……≈ot;
走出院门，村落中一片祥和景象。舜华山高耸入云，新收的小弟子们正在半山云雾中穿行，习武声错落有致，从云而降。
所过之处，众人纷纷向裴慎颔首，道：“小裴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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