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芙看得出,他是真喜欢棠意。
&esp;&esp;可是她知道真相,却无法戳破,她心虚的不敢再看路行舟的眼,只点头。
&esp;&esp;姜芙知道,棠意是不会嫁给路行舟的。
&esp;&esp;那些所谓的幸福,不过是假相而已。
&esp;&esp;姜芙红了眼。
&esp;&esp;喝下的汤药不过半碗,姜芙生怕药力不够,便让人再去煎一碗。
&esp;&esp;而这房中便又剩下姜芙和崔枕安两个人。
&esp;&esp;那人仍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以防万一,姜芙也只能这么守着他。
&esp;&esp;一夜里施了几回针,又喂了两次药,时不时的探探脉搏,最后天快亮时,姜芙太过于疲乏。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esp;&esp;而那崔枕安,似在暗夜里行了许久。
&esp;&esp;久到他再次睁眼,早就分不清天南地北。
&esp;&esp;心疾犯了,加上身中毒箭,他觉着五内俱疼,肝胆似撕裂一般的疼。
&esp;&esp;连喘气心口处都跟着疼。
&esp;&esp;箭伤好处是没有伤及要害,这大伤小伤无数,崔枕安觉着自己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esp;&esp;眼皮沉重,他掌心微抬,却摸到一个毛绒的发顶,起先以为是错觉,睁开眼,却见着一颗圆头正在自己手底下,而再往下,是姜芙娇憨的睡颜。
&esp;&esp;她睡的太熟了,以至于丝毫没有觉着崔枕安的手落在她的发顶。
&esp;&esp;第一时间,崔枕安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他将眼闭了又睁,方知不是幻觉。
&esp;&esp;“姜芙”他细声喃喃,却有些后悔。
&esp;&esp;因为姜芙听到有人唤她之后便睁了眼,一抬头,发顶正好撞在他的掌心之上,崔枕桉立即缩了手。
&esp;&esp;“对不起,我没想着让他们叫你来”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你怎么在这儿,而是解释自己的本意。
&esp;&esp;这便是他的本意,他从来没想着让姜芙来此照顾他,虽知以她的医术,一定会将自己救活。
&esp;&esp;但是在她不生厌恶与自己活命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esp;&esp;“我知道。”姜芙坐直身子,似没事人一样再次牵过他的手,指腹探上他的腕子给他把脉,“这次你不算食言。”
&esp;&esp;显见着,崔枕安松了一口气。
&esp;&esp;自打上回分开,两个人许久未见,显见着她照比之前又瘦了一圈儿,可不知为何,与从前相比,她好似多了几分英气。
&esp;&esp;很想问问她过的好不好,转念一想,离开自己,她活的定是好的,多此一问罢了。
&esp;&esp;腕上传来她指腹的温度,他细细体念。
&esp;&esp;“脉相还算稳,你既醒了,说明体内的毒清的还算可以”姜芙一顿,“多谢你赶来黎阳相救。”
&esp;&esp;如今崔初白带领下的北境军不同从前的北境军,所到之处为不留后患,一率屠城。
&esp;&esp;前两城皆是如此,若是今日黎阳丢了,姜芙和这城中百姓都会成为刀下亡魂。
&esp;&esp;一提战乱,崔枕安心生恨意,悔自己身子病重,恨自己父皇轻信旁人,才放虎入山,给朝廷百姓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esp;&esp;不过也不得不叹,那崔初白伪装的太好,谋划的太好。
&esp;&esp;从前在北境时,竟不曾发现过他的狼子野心,更不知他早就在私底下招兵买马。
&esp;&esp;而自己的舅舅,不过是顶在他前头的障眼法。
&esp;&esp;郑君诚亦是恨崔枕安入骨,若不然当初宁愿死也要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这回,他觉着人生更可笑了。
&esp;&esp;这回,两个人似真的想到一处去了。
&esp;&esp;姜芙也不免冷笑揶揄了几句,“不愧是你们崔家人,用的手段都与你何其相似,当初你不也是骗了众人回到北境,崔初白如今也是。”
&esp;&esp;这话不免让崔枕安发笑,他闭了眼,轻咳了两声,身前伤口处有血迹自伤口处沁出,染红了才绑换的白纱,“报应罢了。”
&esp;&esp;世事轮回,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esp;&esp;“不久之后援兵就会到了,到那时,我会将他一网打尽。”
&esp;&esp;他试图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要有一口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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