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跑马场的经营性质更接近于旅游业,然而这一地域的旅游业尤其乏善可陈,若非这张广告,罗邱淇原定一天后启程去往另一个方向,过期了的火车车票至今夹在他的记事本里。
&esp;&esp;令他改观的,是广告单最下面,黑白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一匹小马驹的照片。
&esp;&esp;罗邱淇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匹马,后来八九岁的时候确实在母亲的支持下拥有了一匹血统纯良、温顺聪明的小马驹。
&esp;&esp;他给小马驹起名为aspasia,十年里的每一周都会和它见面,aspasia是他的童年玩伴,是陪他度过动荡不安的青春期的可靠搭档。
&esp;&esp;一年前,罗邱淇成年后的第一场障碍赛,aspasia于赛中前腿意外骨折,最终难逃被施行安乐死的命运。
&esp;&esp;如今在离家上千公里的异国他乡,罗邱淇解不开爱马死亡的心结,只能另寻一匹小马驹,按照自己的方式培养训练。血统差点也没关系,只要是他想要的,合他眼缘的,而不是身边那群人七嘴八舌、意图不明地向他推销来的马。
&esp;&esp;罗邱淇自认独具慧眼,看得出来马场的唯一一匹成年母马和那匹小马驹皆属于血统纯正的滇马,虽然它们四肢短矮,体态却很好,栗毛通体发亮,性格也很机敏友善,小马驹三个多月前断的奶,仍处于对缰绳的适应期中,在马厩里活泼好动。
&esp;&esp;两匹马拴在一间马房里,用具规整地挂在墙上,粪便的气味单调贫乏,昭示马匹是健康的,罗邱淇一时兴起做的生意至少不是亏本买卖。
&esp;&esp;退出来,三层木梯的走廊上,罗邱淇站在用白粉笔写着时刻表的黑板前饶有兴趣地看了少时。
&esp;&esp;阮氏竹的字迹,乍一看,谨慎收敛,有着标准越南语的圆滑周转,实则锋芒藏在每一个笔画转折处。
&esp;&esp;罗邱淇今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观察阮氏竹。
&esp;&esp;午后湿闷的风吹进屋子里,血腥气散去了,阮氏竹怀里的青木瓜蔫蔫的,白色的乳液黏在瓜藤上,罗邱淇去洗了把手,头一次见到这种水果似的,问阮氏竹能不能现在吃。
&esp;&esp;吃当然是可以,但是未成熟的青木瓜不蘸任何佐料吃起来又酸又涩,马场变成了一个空壳子,要找辣椒面得去很远的地方买。
&esp;&esp;“不能催熟吗?”罗邱淇敲了敲瓜。
&esp;&esp;阮氏竹说能,跨过门槛走进主堂屋里,翻出来一些旧报纸,包住青木瓜后拿勒钱的黄色皮筋扎了几圈,放在阴凉处,告诉罗邱淇差不多六天就能熟透。
&esp;&esp;“六天。”罗邱淇若有所思地重复,转而问道,“马场就你一个员工吗?”
&esp;&esp;阮氏竹点头又摇头,说:“我可能不算了。”
&esp;&esp;“怎么了?”
&esp;&esp;“上个月的工钱他没给我,”阮氏竹为难地解释道,“我没钱了,再喜欢马场的工作也没办法……”
&esp;&esp;“我给你垫上。”罗邱淇一掷千金,摸出他的钱包,数了几张纸钞,抽出来一半,阮氏竹的眼神像是要生吞了他,就又塞了回去,解下左手腕的一块表,放在阮氏竹的手心上,“钱有别的用途,这块表送你了,你看看哪里能换钱,半年的工资还是有的。”
&esp;&esp;表摸着沉甸甸的,表盘里的零件精细得叫人眼花缭乱,表带尚残留有体温,夕阳下通体闪光,像是个值钱的物件。
&esp;&esp;阮氏竹试着往自己手腕上套,但表带宽了大概两截,撸到他的手臂中间都行,等他回过神来,罗邱淇已经在锁门了。
&esp;&esp;“你要去哪?”阮氏竹收好表,慌慌张张地问罗邱淇。
&esp;&esp;“回旅馆。”罗邱淇不会插插销,摸索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说,“你也回家吧,明天早上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
&esp;&esp;阮氏竹似懂非懂地点头,追问道:“那喂马要怎么办?”
&esp;&esp;罗邱淇拍胸口保证:“包在我身上。”根本不给阮氏竹质疑的机会,阮氏竹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esp;&esp;半年的工资业已垫付,从此往后的五个多月,青木瓜、马场,以及阮氏竹,都由罗邱淇接盘了。
&esp;&esp;而阮氏竹接盘罗邱淇的表,远不止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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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小心定时定错了,发了两章。。
&esp;&esp;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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