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家伙为何不赶紧来讨好自己、趁早博取信任,反而摆出有距离的冷面,擅作主张地决定一切?
&esp;&esp;虽说举动的确在照顾他,可对于一个“刚从牙行被买下、惴惴不安惶恐无依的孩子”而言,连一句安抚或者解释都没有,会不会太粗暴了?
&esp;&esp;他略带困惑地牵住谢征,小了一圈的手窝在对方掌心里,像个还没发好的干瘪小面团。
&esp;&esp;小面团被修长漂亮的手指包裹住,隔绝掉氤氲水汽,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
&esp;&esp;起初,只是右手,逐渐地,暖意朝全身蔓延。擦拭干爽的身体在布料下一点一点恢复了温度,不再冰冷僵硬。
&esp;&esp;——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对他好”了?
&esp;&esp;傅偏楼的心则缓缓沉了下去,眸色渐冷。
&esp;&esp;小恩小惠罢了,他不会动摇的。
&esp;&esp;【你明白就好,这算什么?】魔不知何时钻了出来,懒洋洋地讥嘲道,【才给你买件衣服而已,若这就想感恩戴德,等会儿你见了要住的庭院大宅、闻所未闻的珍馐玉食,被成群结队的下人围着伺候,岂不得五体投地?】
&esp;&esp;【不过这一世找上门的家伙也有够抠门,五十两银子买你都要讲价,啧……】
&esp;&esp;伴随着魔的嘀嘀咕咕,他们路过一家客栈,拐弯到了后门。
&esp;&esp;谢征站在房檐下收了伞:“进去吧。”
&esp;&esp;傅偏楼跟在他身后,走进后院里一间破旧的柴房。
&esp;&esp;柴房里边被打扫得很干净,柴垛和木板整整齐齐堆在一边,另一侧的地面铺了层晒干的稻草,看上去是床的模样。
&esp;&esp;谢征轻车熟路地绕过柴垛,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布巾来,将两人发梢衣角沾染的潮湿擦干。
&esp;&esp;傅偏楼打量一圈灰白斑驳的墙角后,迟疑地在心里道:“庭院大宅……和柴房有点像。”
&esp;&esp;【什么像,这就是个破柴房!!!】
&esp;&esp;魔不可思议地怒吼:【他就住这里?不可能!先前哪一个不是过得穷奢极欲,挥挥手就是万两白银的?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它声音直直锥入脑海,吵得傅偏楼头都痛了,黑气环绕翻腾的左眼忽然浮现出些不同的画面。
&esp;&esp;富丽堂皇的房子……温热的水浴……香气扑鼻的饭菜……还有,笑容亲切的脸。
&esp;&esp;他努力想要看清,那张脸却水影般晃动着,飞速变换,如同浮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如出一辙的是脸上的神色,温柔、热情、明朗。
&esp;&esp;“饿不饿?渴不渴?”
&esp;&esp;“你叫傅偏楼是吗?不愧是……可真好看!”
&esp;&esp;“别怕,别怕,已经不会有谁再伤害你了……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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