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他……父母刚刚过世,年纪小,受了刺激,见不得生人。我先带他回去房里,那莲纹一会儿再画给你。”
&esp;&esp;他停了停,恰当地流露些许疑惑:“不过,客官为何对那人如此在意?难不成是认识么?”
&esp;&esp;妖修摆摆手:“只是觉得有趣罢了。既然你不方便,我也差不多问够了,这就走了。”
&esp;&esp;他瞥了眼纸上画到一半的纹路,虽细节粗糙,但大体走势仍可看出,八成是清云宗的。
&esp;&esp;心下懊恼,冒险费劲心力才混入明涞仙境,眼看“宝物”唾手可得,用来追踪的罗盘却突然失灵,最后指向的地方就是这个镇子。
&esp;&esp;原来是晚来一步,被道门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先发现带了回去……
&esp;&esp;尽管不想空手而归,但不知清云宗的人还在不在这个镇上,继续这么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esp;&esp;得快些离开才是。
&esp;&esp;他暗恨不已,又无可奈何,转头看见那账房抱着自家表弟往后院走去,少年攀着他的肩,黑发垂下,看不清脸。
&esp;&esp;纤细手腕上扣了一根红绳,大抵是皮肤太白,衬得颜色极艳,一瞬间似有道浅茫一闪而过。
&esp;&esp;妖修揉揉眼,再看,怎么都是普通的一根祈福红绳,凡人小孩身上很常见,顶多编得仔细漂亮了点,看来表兄弟俩感情确实不错。
&esp;&esp;至于光泽——开玩笑,七阶涅尾鼠筋才会出现那种红玉般的莹润,光是这短短一根五阶筋络就废了他大半家当,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有?
&esp;&esp;这个念头甚至都没具体地浮现,就被潜意识否决了。妖修背上包裹,满面晦气地走出客栈。
&esp;&esp;……
&esp;&esp;另一边,谢征脸上关切的温度早在走进屋里的那一刻无影无踪。
&esp;&esp;晒干的被褥铺得整整齐齐,尚且残余着清爽的香气。他将傅偏楼放到床上,就要抽开身,肩头却被死死握住。
&esp;&esp;仿佛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傅偏楼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esp;&esp;谢征眉头一蹙,对这种被强烈依赖的感觉很不适应。
&esp;&esp;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背,想安抚对方的情绪,陡然发觉傅偏楼的衣衫已让冷汗浸湿了。
&esp;&esp;“傅偏楼?”他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esp;&esp;【boss脸色好难看,】011向他汇报道,【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直勾勾的,跟失了魂似的,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esp;&esp;谢征想起才来到客栈时傅偏楼也有类似的反应,只不过当时异样持续得很短,他也还不清楚boss身上究竟有什么邪诡,便没有计较。
&esp;&esp;可现在,他体内的东西已经无法再施加影响了才对,这回又出了什么岔子?
&esp;&esp;客栈和妖修,谢征怎么想都找不到其中关联。
&esp;&esp;傅偏楼趴在他肩头,脱水一样,冷汗不住地往外冒,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咽。
&esp;&esp;他一向声音很轻,哭腔更轻,实在忍不住才从咬紧的唇边泄露些许,像被抛弃的猫仔,窝在路边无助叫唤,又细又软。
&esp;&esp;011心疼道:【他快把嘴唇咬破了,看上去好痛苦,究竟发生了什么!宿主我们该怎么办呀?】
&esp;&esp;谢征也心烦意乱,对方不肯撒手,他干脆换了个姿势,自己坐到床边,傅偏楼坐在他腿上,没辙地挤出一句:
&esp;&esp;“……别哭了。”
&esp;&esp;不同于在妖修面前伪装出的好哥哥式的温柔,语气中颇有些无奈和僵硬。
&esp;&esp;好麻烦,谢征想,小孩子就是麻烦。
&esp;&esp;但也有不麻烦的,小小年纪就非常懂事,比如差他五岁的妹妹,和傅偏楼差不多大,才上初一……
&esp;&esp;心底一揪,谢征克制住思绪,将注意扯回到傅偏楼身上。
&esp;&esp;或许是因为想起了家人,或许是他哭得实在太压抑太可怜,谢征实在没办法,收拢手臂,将他牢牢困在怀里,凑在少年耳边低声安慰:
&esp;&esp;“好了,没事了……傅偏楼,只有我在这里,没有其他人。清醒过来……听话。”
&esp;&esp;听话……
&esp;&esp;……你听话,我就养着你,谁也别想动你。
&esp;&esp;记忆中,有谁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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