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禁闭,不与外界有所来往;待到他出来,谢征已“身殒”兽谷, 没了消息。
&esp;&esp;有问剑谷的拜帖,一行人很容易便寻上门去,在方家一间古旧的铸器室里, 见到了置身满地废料之中,刚收整好仪容的男人。
&esp;&esp;见到来者时, 饶是方且问有所准备, 仍不免被吓了一跳。听完一番天花乱坠前世今生的论调, 更是神色古怪至极。
&esp;&esp;“你说, 这是上辈子的我,最后想出的主意?”
&esp;&esp;傅偏楼蹙了下眉,说实话,对方这副模样已是出乎寻常的镇静。
&esp;&esp;毕竟张口天道闭口轮回, 毫无铺陈,一群人开门见山地就来,若非皆是道门颇有名望之辈, 只怕要被当成疯子扫地出门。
&esp;&esp;他正犹疑该如何取信,谢征则神情平淡, 没有再解释更多, 微微颔首:
&esp;&esp;“是。”
&esp;&esp;“……”
&esp;&esp;一阵漫长的沉寂后, 方且问闭上眼, 蓦地发出几声笑。
&esp;&esp;傅偏楼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只见男人胸膛起伏,浑身颤抖,笑声慢慢越来越大, 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esp;&esp;“哈哈哈哈哈哈哈!”
&esp;&esp;方且问抚掌大叹,神情似悔似喜:“我啊,我可真是个天才!”
&esp;&esp;“反其道而行之,反其道而行……这辈子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esp;&esp;他骤然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住眼前半分不意外的白衣道修:
&esp;&esp;“谢清规,我果真没有看错人。无愧于我炼器大会特地折腾出的那场戏,当初禁闭关得着实不亏!废话就先不多说了,上辈子,我们折腾出这个花了多少年?”
&esp;&esp;“三十余载。”
&esp;&esp;谢征早就习惯了他那异乎常人的态度,也是因此,才会径直将这些事全盘托出。
&esp;&esp;“三十余载么……不愧是我。”
&esp;&esp;对长生久视的修士而言,这点年份确乎算不了什么。
&esp;&esp;方且问面上浮现一抹得色,又矜持地按捺下去,清清嗓子道:“还天之器如何铸就,你记得多少?”
&esp;&esp;“很遗憾,我只负责替你寻人,打点事宜,容你试错。”谢征说,“不通器道,因而知之不详。”
&esp;&esp;方且问既有些失望,又十分跃跃欲试:“这样啊,看来得从头再来了?”
&esp;&esp;“不。”
&esp;&esp;谢征摇摇头,“时日无多,天道已撑不住那么久,至多十载,来不及了。”
&esp;&esp;“那你打算怎么办?”
&esp;&esp;“我来寻你,自是欲交托此事。”
&esp;&esp;闻言,方且问有些愣怔,指指自己鼻尖,皮笑肉不笑:
&esp;&esp;“喂,你既什么都不知道,又没剩多少时日,还想交托于我?可真会给人出难题。若是有眉目,我也不至于这十多年来毫无寸进。”
&esp;&esp;他说得不禁郁闷起来,短短几句话间,情绪堪称跌宕,难免失了客气之态。
&esp;&esp;见状,谢征依旧平静:“自然不会为难方道友。只是……怕要勉强你试上一试。”
&esp;&esp;方且问狐疑:“试什么?”
&esp;&esp;“偏楼,过来。”
&esp;&esp;侧首朝身旁的傅偏楼唤了声,后者困惑贴近,谢征撩起他颊边垂落的发辫,指腹轻捻着那枚白玉龙形环扣。
&esp;&esp;“上一世的最后,我让不系舟在轮回前,做了些许准备。”
&esp;&esp;幽冥忘川水,送往该记住的人手里。
&esp;&esp;而真正了解还天之器该如何铸造、法诀怎样描画的方且问,也是其中之一。
&esp;&esp;“忘川水,是让你与前生连上几分微薄的牵扯,经由这点牵扯,回想起从前的事情。你不记得,只是未遇到相应的契机。”
&esp;&esp;方且问攥紧拳,顺着他的话往下:“怎么找到所谓契机?”
&esp;&esp;“那就看方道友,”谢征微微一笑,“愿不愿意下一记猛药了。”
&esp;&esp;“不疑。”
&esp;&esp;他唤了声方且问的表字,摘下傅偏楼压抑着魔气的发饰,神色幽暗:“你平生最为恐惧之物,为何?”
&esp;&esp;方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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