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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1 / 2)

周温梅一度以为秦嘉芜活不下来。

两岁后的秦嘉芜又无比健康。

有一年流感肆虐,整个小巷无人幸免,周温梅尤为严重,反复起烧不退。

秦嘉芜日日夜夜陪着她,竟也没什么事。

用翟姐的话说,秦嘉芜小时候把一辈子的病都生完了。

这样健康的秦嘉芜,在打完架之后就生病了。

最先感知到的是感冒。

起床时便觉得鼻子不通气,一路走到学校渐渐演变成了头晕,喉间丝丝发痒,像误吞了一枚柳絮,牢牢粘在喉头。

大抵是扁桃体有些发炎。

头一日,秦嘉芜没将这感冒当一回事,半夜醒来果然变得严重。

那枚柳絮燃烧了起来,搅得整个喉咙火燎火燎的,发涩地疼,吞水都变得困难。

起身找药时,又被泡涨的脑袋弄晕,直挺挺地倒回床上,连秦嘉芜自己都吓了一跳。

屋子隔音不好,秦嘉芜这么一折腾,周温梅早就醒了。

过来一摸额头,有些烫,测了体温,竟烧到了38度。

好在家里有些药,周温梅翻着小竹篮,寻出一盒退烧药。

艰难地吞了退烧药,迷迷糊糊地眯了一觉,再睁眼时,熟悉的寝室里则多了个白色的陌生身影。

尽管知道秦嘉芜对父母的厌恶,周温梅还是打了个电话通知二人。

秦峰宇没接,温岚接了电话,半分钟不到便挂断。

十几分钟后,温家的家庭医生便敲响了周温梅小屋的门,给秦嘉芜挂上了盐水。

秦嘉芜醒来时,正好挂到最后一瓶。

可能是生病后脑子有些迟钝,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本想抬手扯掉针头,偏偏身体虚弱得要命,抬个手都费劲,只得做罢。

好在这几瓶盐水吊下去之后,天亮时分,身上的难受劲退了一大半。

周温梅劝她别去学校了,秦嘉芜偏要起身。

巷子口一如既往立着一个花里胡哨的人影。

秦嘉芜也不知道自己在强撑什么,按照她以往的性格,生不生病她都不想去学校。

可周温梅开口的瞬间,秦嘉芜的脑子里便闪过巷口的身影。

倘若秦嘉芜没有出现,那人一定会固执地等在那里。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秦嘉芜本能的想,她不能让南枝察觉出异常。

所有的狼狈、脆弱都不适合再让南枝察觉了。

仍是隔着那一小段路,只是樱花雨远远没有几日前那样炫丽。

秦嘉芜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走过巷口。

尽管脚步虚浮无力,脑袋时不时传来晕眩感。

她还是半昂着头,做着那个目空一切的秦嘉芜。

身后的目光如往常一般粘在自己身上。

脚步声平稳,隔着几步路,踏在与自己一致的步调上。

很显然,南枝没有发觉异常。

秦嘉芜一颗心悬得高高的,放不下来。

比起一整夜起起伏伏的、身体上直观感受到的不适。

心脏在这个时候才受到感冒的第一波冲击。

缓慢又尖锐的作痛。

秦嘉芜闭了闭眼,强忍下那股酸涩的疼。

她不是在同南枝较劲。

不是的。

秦嘉芜的第二次生病,比第一次还要猛烈和突然。

这一回发作时,并没有在安全屋。

而是倒在了南枝的眼前。

在感冒一周后,樱花总算谢得七零八落,走过巷口时,已经没了那些烦人的白片。

秦嘉芜走过巷口,那道脚步又跟了上来。

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氛围已经坚持了一个多礼拜。

南枝固执的跟着,秦嘉芜也固执的忽视她。

尽管她和自己说,她没有在和南枝较劲,可每天醒来后,她仍如昨日一般,沉默地走过巷口。

秦嘉芜觉得自己和南枝像是两根绳索。

在这个巷口反复交错时,绳索缠绕,打上了一个结。

而她们两人,每日都在沉默着将这个结越打越紧。

紧得秦嘉芜几乎要窒息,却再也无法从中逃脱。

这是一个死结。

还好,这是一个只剩两个半月的死结。

高考之后,所有人各奔东西,南枝也不会例外。

秦嘉芜想,再忍忍就好。

她能割舍掉温岚秦峰宇,也能割舍掉青春期里一段不怎么愉快的情欲。

樱花开过了就会凋谢。

人也一样。

她在想这些的时候,也许是太出神,竟也没发觉身后的脚步声,在某个瞬间停了下来。

仅剩的一个节拍越走越碎,最后几步近乎跌撞。

突如其来的钝疼。

胃部像是被空气狠狠捶了一拳,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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