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潭说坦诚道:“师兄,纵然?洗冤台能证明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但我?血脉之事,是一定瞒不住的。”
绯夜仙君忍着怒意:“那你还要上洗冤台?”
“可是,我?如果不去洗冤台,师兄,你要怎么呢?蓬丘又要怎么办呢?”
傅潭说眉眼认真,今日与绯夜仙君所言,句句出自?真心。
“我?感念蓬丘与师兄的养育之情,收留之恩,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给蓬丘招来一丝一毫的祸患。”
仙盟中那些紧咬不放的人?,必是受了鹤惊寒提点。他们就是要借着这件事,将蓬丘拖下水,将绯夜仙君拉下神坛。这些,傅潭说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傅潭说。
傅潭说指尖攥上绯夜仙君的衣袖,试图与绯夜仙君说明白,讲道理:“只要我?还在蓬丘,蓬丘便会蒙上包庇鬼族余孽的罪名----”
“那你便要去送死?”一向温和的绯夜仙君也气红了眼,他又舍不得对傅潭说发脾气,强行?压下火气,郁结在心里,“你这是要师兄眼睁睁看你去送死?”
他握紧傅潭说单薄的肩胛,手腕发抖:“鸣玉,即便你不是湘湘的孩子,你与我?相处这么多年,你是我?看大?的,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你去送死?”
“我?若是连你上不上洗冤台都?不能决定,本尊这个仙君,不如早日拱手让人?罢!”
“师兄。”傅潭说唇边漾起浅薄的微笑,“自?我?被母亲送到师父灵胤道长身边,我?就知道,我?这会是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的一生。那一年师父仙逝,我?拿着师父的遗信投奔蓬丘,我?以?为要寄人?篱下,夹起尾巴,才能在这偌大?门派留有一席之地,可是师兄,还好师父托付的人?是你。”
他努力扬起笑,鼻尖忍不住酸涩。
“师兄,身为鬼姬的孩子,这一辈子都?将活在水深火热,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里,我?知道的,这也是母亲费尽心思将我?送走的原因。所以?师兄,被您收留,在蓬丘的这些年,是我?最快乐最自?在的日子。”
“鸣玉真的很感谢您,师兄。”温热的泪扑簌簌落下,傅潭说伏在地上,跪在他的面?前,“养育之恩,庇护之情,鸣玉真的,感激不尽……”
“从?前的日子都?是我?偷来的,所以?,以?后的我?,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我?原本应得的。”
绯夜仙君嘴唇颤抖,剜心之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鸣玉拜灵胤道长为师,是母亲选择的。鸣玉进入蓬丘,是师父选择的。鸣玉的前半辈子,似乎从?没有自?己做过什么选择。所以?师兄,今天,鸣玉可不可以?,自?己给自?己选一条路?”
绯夜仙君眼看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恳切尊敬地给自?己磕了头,头一次这般郑重?认真,却是在求死。他声声恳切:
“求师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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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潭说要上洗冤台之事传下了山,鹤惊寒登时皱起眉;“什么?他宁愿上洗冤台受天雷之刑,也不肯跟我?们离开?”
傅潭说什么人?,蓬丘吃不下一点苦的小师叔,谁不知道他的性子。十二道天雷之刑,他也能吃得下去?
“我?说什么来着。”闻人?戮休抱臂,“鸣玉哥哥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自?蓬丘长大?,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叛出蓬丘,跟随你我?离开。”
“他这下,恐怕是要死在洗冤台上了。”
“自?家少主都?快死在蓬丘了,封灵阁的人?居然?还不肯来。”鹤惊寒难掩怒气,“也罢,封灵阁与我?们屠罗刹噬鬼舫结怨已久,没有他们少主发话,他们自?然?不敢贸然?行?动。”
“何况,现在的封灵阁不过一群小崽子,根本不成气候。”
鬼姬座下最厉害的四大?恶鬼,黑白无常和阴阳双煞,在鬼姬死的时候便殉了主,真正跟随鬼姬叱咤风云的封灵阁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黑白无常,阴阳双煞……不对。”鹤惊寒喃喃自?语,蓦然?想起来什么,“不对,阴阳双煞还剩一个,他还没有死。”
他还没有死,只是龟缩在鬼蜮,与世?隔绝,再也没有露过面?。
但是只要他肯出来,身为元老,封灵阁必然?会听他的,就算是整个鬼族,他也有说话的一席之地。
“潺宿。”鹤惊寒俯身,在潺宿耳边低声不知说了什么,潺宿瞪大?眼睛,神色怔忪。
鹤惊寒勾起唇角:“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他会来的。”
潺宿后退一步,拱手:“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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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夜仙君都?已经同意了,其他人?更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了。
傅鸣玉被惩戒司弟子带往洗冤台,九百多石阶,越往上灵气越浓郁,威亚愈盛,傅鸣玉身体也愈发不舒服起来。
带路的弟子之一蓦然?开口:“师叔上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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